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坐在一起,陆以凝无比开心难掩激动,整节课都上的轻飘飘,大概是表情丰富的她在人群中过于显眼,快下课的时候还被老师叫了起来回答问题。
陆以凝脑袋里完全空荡荡,只好看向旁边的唐慕白求助,结果才看了那么一眼,讲台上的老师就敲了下黑板“题目在黑板上,这位同学,你看唐慕白同学干什么,他脸上写答案了吗”
陆以凝没办法,只好抬头看向黑板。
上头也不知道是谁画的人体骨骼和器官,旁边还密密麻麻地注释了些文字,什么“冠状动脉”“左心室右心室”之类的医学词汇。
老师“你评价一下这张图。”
他的本意是想让陆以凝说出图里标注错了的信息,而且看这位女同学认真看图的模样,十有八九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结果等了半分多钟,他听到女声弱弱地传来“画得挺好的。”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哄堂大笑。
陆以凝这才知道自己回的驴唇不对马嘴,她不大好意思,把头垂下来,余光一瞥,正好看到旁边男生头半侧向一边,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笔,抬手遮住了额头,视线再往下,他眉眼低垂,嘴角弯起,外头阳光打进来,男生的五官轮廓清晰明朗,像是在闪闪发光。
就这一瞬间,陆以凝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偶尔丢个人也是挺好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她唯恐再来个第二次,后面就没再敢坐在唐慕白旁边,每次一来教室,绝对都是坐在后排最不显眼的位置。
毕竟偶尔丢人的话还可能会让人觉得可爱,经常丢人就像个弱智了。
渐渐的,这也成了两人间约定成俗的习惯。
一起上完课,然后再去食堂吃饭。
很普通的日常,但是陆以凝依旧觉得自己像是泡在了蜜罐子里,更加下定决心好好学习高数。
一周后,美院的高数补考终于结束。
因为补考的人数不多,所以成绩也出得很快。
前一天刚考完,第二天晚上就出了结果。
成绩出来的时候,陆以凝刚陪唐慕白上完自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阳春三月,北城虽然开始回暖了,但是到了晚上气温还是很低,连学校的路灯似乎都比夏天的色调要冷一下。
陆以凝打了个喷嚏。
宿舍有暖气,晚上热的不行,她睡觉又不大老师经常踢被子,一不小心就有点感冒了。
本来不感冒的时候,她稍微给自己打打气,还好意思去拉唐慕白的手,结果这次一感冒,陆以凝唯恐传染给他,连他的手都不大敢碰。
可是她好像牵他的手啊。
陆以凝吸了吸鼻子,慢吞吞跟在唐慕白的身后不到半米处,左手一抬,试探性地在唐慕白的手边伸了伸。
那人正在和亲妈打电话,像是没注意到她。
陆以凝眨了眨眼睛,又伸了一次手。
反复在碰到他手的边缘试探了几次之后,陆以凝刚要把收回来,手腕就被人给攥住,那人指尖一点点向下,然后一点点握住她的手指,头一偏,在她耳边低声问了句“补考过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