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豫章带着墨染租车赶到致知书院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他轻拍书院的木门,立即就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为他开门了。
这个少年穿着十分普通,还没有跟着柏豫章的书童墨染穿得好,只是他面色如玉,气质出众,看起来又不像是个下人的模样。
柏豫章笑眯眯地对那个少年行了一个礼,极有礼貌地说道:“在下柏豫章见过这位兄台,我乃是蔡山长昨日新收的学生,今日第一天来上学,烦请兄台帮我通报一声。”
那名少年本来神色冷峻,待得柏豫章笑眯眯地与他行礼,说话也十分客气之后,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也给柏豫章回了一个礼,语气缓和地说道:“在下席荣方,也是致知书院的学生。柏兄不必客气,师傅已经对我说过你今日要来念书,也说了你年十四,比我还大一岁,日后你唤我为弟即可。”
然后席荣方便带着柏豫章穿过一个很雅致的小院子,走到了书院的一间小书房里。这个书房面积不大,但是却窗明几净、布置考究,除了书橱、多宝阁等书房的一般配置之外,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九张书桌,而且书桌的用料考究,一看就是名贵的木料制成的。
这九张书桌一张放在中间,抽屉的位置与其他八张书桌方向相反,明显看得出来是师傅用的,其余徒弟用的书桌只得八张。
柏豫章心中满意,看样子“致知书院”目前只有八个学生,这是小班教学啊!这样的话,蔡山长的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就会多一些,很好很好。
席荣方指着学生书桌第二排右边的那张给柏豫章介绍:“这间书房是师傅讲学的地方,那张书桌就是柏兄的位置,请自便。”
说完这些之后,席荣方也不理会柏豫章,径自走到第一排左手边那张书桌上坐下,拿出自己的书开始摇头晃脑地认真诵读,如入无人之境。
眼见得席荣方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思,柏豫章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自顾自地到自己的书桌那里准备着。
柏豫章一边唤墨染将自己的文具、书籍等放在书桌上,一边暗自打量心中喜悦:嗯,第二排,很不错!看来师傅还是挺看中我的。
不多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柏豫章往左前方看了看席荣方,见他毫无反应、对于敲门声无动于衷;再往右看了看师傅家中居住的房屋,也并未有人准备出来应门的样子,而门外的人一直在敲门。柏豫章初来乍到,怕让墨染去应门不礼貌,他稍一思考便自行走过去开门。
没有想到他一打开门之后,门外的小童倒是被他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另一位少年则先是一惊,继而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在下晁韵松,乃是致知书院的学生,不知这位兄台是?”
柏豫章笑眯眯地回了一礼,说道:“在下柏豫章,乃是蔡山长昨日新收的学生,见过兄台。”
晁韵松闻言大喜,与柏豫章论了序齿,发现柏豫章比他大了一岁,便口称柏兄,与柏豫章携手进入书院,相谈甚欢。
一落座之后,柏豫章才发现他们二人竟然都是坐在第二排,晁韵松坐在左边的那张桌子,而他坐在右边那张桌子。
不多时,又来了敲门声,晁韵松完全不理睬,他的书童晁真自觉地去开门,然后柏豫章听得晁真的声音:“奚少爷早。”那边被称作“奚少爷”的人仿佛是“嗯”了一声,然后便进来了。
柏豫章站起身笑眯眯地对那个走过来的少年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柏豫章,兄台早。”
那个少年仿佛不太敢与人说话般,被柏豫章行礼问好后憋红了脸,匆匆对柏豫章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