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祈想进去看看,被陶父拒绝了。
从前两年开始,陶父就不太愿意见陶祈。除了过年的时候,父子俩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陶祈不去细想其中的原因,只是按照父亲的意愿,不见他。
这天吃完午饭,陶祈就要离开了。他收拾好了东西,出门之前在父亲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一扇薄薄的木板门隔开了两父子,一个在门外站着,一个在门里躺着。
“爸,我走了。”陶祈说。
转身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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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严戈对着电脑上的报表,眼睛看着,心神却不在上面。
陶祈回家的这几天,他竟然十分不适应。每天晚上一个人睡的时候,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早上醒来又觉得没有眼睫毛可以偷摸,十分空虚。到起床下楼之后,看着满冰箱的生鲜菜品无从下手,既不会做粥也不会煎鸡蛋,只好喝杯咖啡了事。
严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他才和陶祈一起住了二十来天,就已经完全不能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但实际上,一个人睡,一个人起,空腹喝咖啡,这才是他几年来无比熟悉的模式。
严戈尝试着重新去适应。没有早餐,空腹喝咖啡其实都能够忍受,最让人觉得难过的就是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怀里空无一人。严戈蠢蠢欲动想着摸眼睫毛,但是陶祈不在,这个愿望没法实现。
直到今天,陶祈终于说他要回来了。
这还是严母在微信群里问的。自从陶祈回家之后,严母就一天三遍在微信群里关心陶祈在家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甚至小窗私信严戈,让他去把陶祈接回来,顺势直接见一见未来岳父岳母。
严戈当然是不会那么做的。他一边冷淡地回复严母,说不要操那么多心,一边看微信群里陶祈的回复,企图得知他回程的确切日期。
而就在刚才,陶祈在群里回复严母他已经上了火车。
现在是十二点出头……
严戈边用滚轮上下滑动报表,边出神。
陶祈坐火车大概要六七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下班之后才到。
可是现在就很想摸眼睫毛了。
助理敲门,严戈一下子回过神来:“进。”
助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做事严谨。他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在办公桌前面站定,然后说:“今天下午有个跨国会议,在两点钟,翻译已经就位了。您现在要去吃午餐吗?”
“两点钟的会?几点结束?”严戈问。
助理翻看了一下时间表:“预计是五点结束。今天的会议只讨论那边分公司负责人新提出的市场调研结果和发展规划,后续还要再进行跟进讨论。”
严戈想了想,道:“今晚没有饭局?”
助理一听就知道严戈晚上可能有事,便道:“今晚和源丰的李总监有约,不过应该可以推掉,或者直接让相关的部门经理去。”
“好。”严戈道。他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说:“今天总裁办所有人都提前下班吧。最近工作都做得不错,到月底给你们发奖金。”
助理有些讶异,不过能多拿点钱当然是好的,也就笑容满面地应下了。
严戈知道陶祈正坐在火车上,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朝他接近,就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去公司的餐厅吃了午饭,精神奕奕地去开跨国会议。
到了五点多,严戈结束会议从办公室出来,就径直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了。总裁办的人虽然知道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但还是不敢在总裁离开公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