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原身有男朋友这件事他并不惊讶,毕竟在古代豢养男宠也算常见。他只是做惯了皇子,不论是宦官宫女还是大臣百姓,在见到他时都是低着头的,不会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地将视线投在他身上。
而且他也并非怂,是实在没反应过来,刚穿越过来的大脑没法支撑他思考深刻的感情问题。上辈子去世时他还未曾娶亲,也不曾和谁暗通款曲,恋人单方面的控诉在他看来反倒是新鲜得很,以至于他一时间给不出恰当的回应。
但旁人不这么看,屈达见钟自明已经魂不守舍地在片场晃悠了半天,终于看不下去,就近将他拉进服装间,语重心长地劝他:
“自明啊,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你的样子也像是换了一个人,那哥就和你说点心里话。哥从来没害过你,你也听哥一句劝,那苏铭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巴着你不过就是为了这点钱,现在有更粗的大腿让他抱,就开始嫌弃你。所以前不久,他就……已经劈腿别人了……不过你也别太难过,这种人早点摆脱反而是好事。”
劈腿?钟自明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放在他的年代,这就是通奸罪,是要被流放的。这下苏铭在他心里的印象瞬间跌至了谷底。
钟自明仰着脸看屈达,认真地点点头:“我懂的。”还没等屈达震惊他居然突然看开了,钟自明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一来电话时隔着裤袋的震动吓了钟自明一跳,他猛得弹了起来:“是何妖邪之物?”
屈达捂着脸帮他把手机从裤袋里拎出来,还好心地替他按下了接听键。钟自明疑惑着将手机举到耳边,只听对面苏铭的声音传来:“钟自明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整天都没消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钟自明觉得奇怪,明明是他提出要分开,怎么现在反过来责怪自己。他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昨日郎君提出恩断义绝,自明自然应允,何故郎君如此反复纠缠?”
苏铭愣住了,钟自明对他向来是百依百顺,别说是这样怼他,就连大声说话也是没有的。而就在他愣神之际,钟自明又开口了:
“敢问郎君,你我若是和离,聘礼须归还否?”他知道原主没少给苏铭花钱买东西。
钟自明此话一出,屈达憋笑憋得脸涨红,而苏铭则彻底恼羞成怒:“钟自明你个傻逼,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刚挂断电话,屈达就彻底笑崩了,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哈哈哈,你是怎么想出来让他还钱的啊,还让他不要纠缠!”
钟自明略显心虚地问:“如今……律法不要求和离归还聘礼和嫁妆?”
屈达狂笑,他也不懂这张因为懵懂而甚至有些呆傻的脸,在因为无知而说出一些话时,怎么会有这样气人的效果。
“行!”屈达给钟自明竖起大拇指,“保持住这样的状态。”
钟自明一头雾水地送走了屈达,自己在昏暗的服装间中又坐了片刻。他想冷静下来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根据这些天的了解和对原主记忆的整理,他大概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各种运行方式,比如没有皇帝皇后,也没有士农工商的阶级之分,因此演员这个职业也不再是曾经的下九流。
这让他的境遇稍微好上一些,但钟自明还是不免难过,对父母的思念,对家乡的思念。每每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鲜血和火光,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和最后应然的眼神。
应然到底是为他而死,反而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