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于理不合。但大齐的皇族有外族血统,开国之初还保持着兄终弟及,弟弟继承兄长的一切,包括女人和孩子的部族传统,直到后期休养生息,不再愁女人和子嗣,才默认终止了这个传统。但如果某个皇帝还想这样干,是没有人会反对的。故而明梵以后宫女主人自居,淮安帝并没有反对,天下人便默认他们俩之间有苟且。前朝后宫只得接受明梵的存在。
皇甫东阳是长子,聪明稳重,温良恭谦,被立为太子本是众望所归。但明梵以皇子年幼,无法独立生活为由,将其他皇子留在宫中,并且抱养了最小的皇子,充半个嫡子养。即便如此,淮安帝依然没有发声。这样太子就有些尴尬了,在嫡庶上输了小弟弟半截,还得照顾防备其他弟弟。嫡母与弟弟们在宫里稍有不如意,便是他的错处。而前朝,虽然名义上由太子监国,实质上朝政由明家和太监总管卫齐统领的明鉴司把持。明梵和卫齐勾结,挤兑太子,使得太子用权处处受限,处政束手束脚。
董文竹嫁给太子之后,作为太子妃,在后宫无皇后的情况下,本该由她掌管宫务。但明梵不放手,董文竹只能和她争。偏董文竹是个走大道,讲道理的人,不及明梵阴险,吃了不少暗亏。
夫妻俩正处于一种极度憋屈的状态。而这和淮安帝只顾修仙,纵容明梵等乱朝纲脱不了关系。故而他们对修仙十分排斥,甚至称得上深恶痛绝,压根儿不信真有得道升天这样的好事。
董文竹知道唐宝儿在家修行,还被淮安帝赐了道号,但她原本以为这是唐宝儿不愿成婚使出的伎俩,没想到她还能编出一套歪风邪说,还上达了天听。
“太子妃,有些东西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不了解。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我们应该常怀敬畏之心。我是受过太真夫人点化的,不打诳语。”唐宝儿道:“况且,你专门来找我,不正是有人认为我的书有用吗?”
董文竹惊讶地看着她,又看看六安侯和六安侯夫人,怀疑父母是不是让下人在唐宝儿面前说漏嘴。
六安侯夫人道:“莹元真人说得有道理。太子妃,你多听听她的话。”
“娘,连您也糊涂了吗?”董文竹不解又委屈道。怎么她娘会帮着唐宝儿?
六安侯夫人朝她轻轻摇头。自从唐宝儿为未婚夫守完寡之后便有些神神叨叨,写出来的东西已经超出所学的水平。她口口声声说被太真夫人点化,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保持平常心不盲从,也该如唐宝儿所说,常怀敬畏之心。这总是不会错的。
唐宝儿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
董文竹在心里暗叹,直截了当道:“皇上传话,让你进宫读经。”
“什么?皇上怎么会知道宝儿?”六安侯皱起眉。淮安帝多少年没有公开露面过,若不是偶尔还能瞧见他的手书,可能很多人都认为他悄悄驾崩了,只是事实真相被明梵和卫齐掩盖了。如今却为了唐宝儿特意下口谕。被人知道,还不得说他们府故意媚上,将家里的女儿一个接一个望坑里送。
“不知道。宝儿姐姐在外有遇过什么人吗?”
唐宝儿心想,她不但遇到淮安帝,还和他睡了一次,像妖精一样取了他的元阳。
这一次任务,董文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