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便!”
赵桂英不想回去,可是严铁生想,就算不为他,为着俩闺女她也得考虑走这一趟。
他们走的慢,很快就不见那几个人的踪影,幸好严铁生认得路,半下午的时候他们还是到了,只不过严兴隆早就得了消息,在路口等着他们。
“看到你醒了我就放心了,看一眼就走吧。”
赵桂英一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根本不心寒,俩丫头搬家以后也没有丝毫不适合,甚至觉得这样更好,除了严铁生觉得难受,她们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严铁生双手抱着头,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吼声,没多大会儿还难受的在地上打起滚来,把赵桂英吓了个够呛,连忙把他制住,好在他是病号,制住他的时候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些。
“你不要紧吧?”
低吼声持续不断,赵桂英只是听着都觉得难受:“村长,你看他都这样了,容我们歇一歇再走,成不?”
严兴隆直觉这小子是装的,不然哪儿就这么巧,早不痛晚不痛的被他们堵了就痛!
“老四,让坎老七来给他看看。”
坎老七来的时候,严铁生的声音都已经彻底哑了,头上青筋直冒,浑身就跟浸在水里一样湿嗒嗒的,他一会儿把脉一会儿撩开眼皮查看情况。
“不好说。”
严兴隆恨不能一拐杖给他打过去:“有病没病还不好说?”
“脉象上问题不大,可是他这个样子一般人装不出来,你瞧瞧这汗流的,青筋爆的……”坎老七捋着胡子,眼神有点迷。
严兴隆问:“是不是累的?”
这才刚醒没多久就走了那么远的山路,不是铁打的绝对甭想。
坎老七摇头:“不是,倒有可能是激动的。”
赵桂英点头认同他这话,不消说,他们都知道他为啥会这么激动。
“这样,先送他去我那儿歇歇。”
严兴隆:……
*
坎老七把严铁生领回家替他打了睡觉的药水,还揭开他头上的布条子替他换药,这也是赵桂英及俩闺女第一次看见他毁容过后的样子。
毁容前的严铁生很普通,看着就是个老实人,而现在,那张老实脸让一条很粗的疤痕从鼻梁处贯穿,再不见丁点老实的模样。
赵桂英早就做了心理准备,伤不大不至于包成那个样子,出门都得给他戴斗笠,免得吓到别人。
严初一心疼她爹,时不时的替他吹一吹。
唯有严三十,看到这张脸就想起过去,越看就越来气,她刚跨出门口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这声音她熟,清水湾但凡有大事都是靠着敲锣召集全村的人。
“娘,我过去看看。”
严三十跟着人走到码头边才发现是另一艘大船回来了,而且个个面上都喜气洋洋,一看就是大有斩获的样子。
她顺着缝挤到最里边,一箩筐一箩筐的鱼正在往下卸,有两个夸张的老头立刻就朝着大海跪下了,只跪下还不算,嘴里还轻声说着感谢老天爷的恩赐。
她凑到箩筐边看个仔细,筐里的鱼不大,上边保着冰块,只是看上去就没几两肉,就这也感谢老天爷?
“哪来的小丫头,闪一边儿去。”
严三十被驱离了,不过在驱离之前,她总算知道了那筐鱼的名字——大黄鱼。居然是小黄鱼!她有听没见过,听说价钱比一般的鱼高,遇到了且捕上来了,那就是交了好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