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你瞧他们的眼神,不一个比一个虔诚?谁不想发财?再说我又不是信她,我是信你。”严子墨比邵十一高了一截,要说悄悄话还得蹲着点。
邵十一一惯自信,听了这话觉着没什么毛病,甚至还有点认同。
挣钱除了要有脑子,还要有人手,否则想干点啥都不怎么容易,就比如现在,几十篓的小黄鱼满满当当的挤在板车上,除了最前面有头驴,后边全靠人推。
“墨小子,咱们不在这里歇歇?”
说话的是严子墨隔房的堂哥严子安,他生的高大,不笑的时候有点骇人,但性格跟长相完全相反,是再老实不过的人,跟严子墨的滑头正好反着来,他也是这趟监督严子墨的人。
“哈?”在严子墨的概念里,六十多里路走的快些也就四五个钟头,看天色,到了省城也不过八九点,不算太晚。
严子安解释说:“你说还有六十多里路?我看这路不大好走,咱们带着这么多东西也不好走夜路,要不咱先到先前的村子里歇一歇?”
这条路严子墨只走过三趟,不怎么熟,但确实不那么好走。
“行,听你的。”
从码头到村子里也有三四里路,十几个人推着车走过去。
到了村子里,严子墨心头哇凉哇凉的,不赶夜路的确是对的,推着车就走三四里路花的时间都比他往常多上几倍。
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他的想象中,他们今天就能到城郊,再找个地方住一晚上,第二天就能进城谈生意……
“不行,小十一,咱得再计划计划。”
邵十一出的门比严子墨要少的多,他脑子再聪明也敌不过纸上谈兵四个字,十里路跟六十里路的差别他根本没有具体的概念。
所幸鱼都是腌好的,就算他们在路上多耽搁些时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尽管严子墨只来过三次,村里的人却跟他很熟,只因为小伙子第一趟来的时候不小心,把腿给摔瘸了,在这里养了半月有余,彻底好全乎了才走的。
严子安是个老实人,可老实人的眼毒,他一眼就看出来严子墨跟村长的关系不一般!
实际上他们说是哥俩,年纪差了一轮有余,因为这个,平时也处不到一块去,再加上严子墨七八岁时在县里拜了师傅,一年到头有一半多的时间都不在清水湾,见面就更少了。
在严子墨不注意的时候,严子安就跟村长谈了谈,可巧,村长也是个老实人,一说起严子墨还直抹眼泪。
“你是子墨他哥啊?子墨是个好孩子,帮着我们出了不少主意,你瞧,就那头驴,他借钱给我们买来的。……”
严子墨没嘱咐,村长又一心帮着他说好话,抖的比谁都快。
老爷子不停的抖,还跟他强调钱真的是借的,孩子没乱花,早先他还了两万块钱给他,就是还的慢点,但一定会还。
严子安听不下去了,他拍拍老爷子的肩膀,起身走了。
他是真没看出来这吊儿郎当的小堂弟有这本事,一头驴论斤算都几十上百万,说借就借了?他哪来的钱?
不管怎么说,因为这,他对严子墨的信心又多了点。
本来嘛,让个半大的小子带队,换个暴躁的哪能听他的指挥,严兴隆就是考虑到这点才把任务指派给他,否则几千斤的鱼这事真轮不上他。
说到底也还是严兴隆立了军令状的缘故,这笔买卖要是出点什么岔子,他那村长的位置都能让人给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