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都成了,妇女人还不走,等严子安他们都进屋了,她又找严子墨拉着他跟他说悄悄话。
“弟,你信不信我。”
“信,当然信了,我哪能不信你啊?”严子墨不知道她卖的什么药,只管先把话应下再说,至于信不信的,听她讲完了再决定。
妇女不管他是不是说的真心话,直接说自己的打算。
“你们进了省城就往东城走,那边都是有钱的人家,买的起小黄鱼的多。”
“那姐,你跟我说这个,你图点啥?”
妇女嘿笑着拍了他一掌:“我在南城有家馆子,打算拿你这筐鱼做个噱头热闹热闹,南城跟东城差不离,姐真不骗你。”
严子墨捂着胸口直龇牙,缓了缓,问她:“你把噱头具体给我讲讲,我就信你。”
“请舞龙舞狮队呗,还能有啥?”
“到时候请我去瞧瞧?”
妇女答应了,只是这事她得筹备两天,没这么快就是了:“我弄好就通知你,一定请你过来瞧。”
*
早上,严子墨起的特早,拿了他那包袱皮,里三层外三层的打开,仔细闻闻,没闻到鱼腥味儿这才抖开穿上。
一身七成新的袍子长到小腿,上边一个补丁都没有。
“你就穿这个?”
这身衣服是严子墨在县里买来的,他一般都不上身,就像这种时候才拿出来穿一穿,壮壮场面,连邵十一都是第一次见他这身衣服。
“那可不,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的好看些待遇都不一样。”
邵十一忍住没笑。
严子墨的名字听着挺有学问,是他爹翻了好几遍字典才查出来的字,就希望他肚子里多学点墨水,可惜他打小读书就不上不下,长得又瘦小,看着就不像是能出海闯荡的人,他爹这才把他送到县里学手艺。
眼下,他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穿那了件袍子,肤色偏黑,理了个小平头,让邵十一说,就四个字形容:不伦不类。
严子安等人都挺捧场,看到他一身新衣服,都拍着他的肩膀说:“这衣服好看,精神。”
严子墨摸着后脑勺直笑,这身衣服他拢共没穿几回,被夸是一次。
别看他们起的早,有人比他们起的更早,妇女摸着黑过来,手里还提了两个大篮子,揭开上边的布帘,篮子里全是玉米饼子。
“这哪好意思啊,不要不要!”严子安得知这饼子是要送他们的,他怎么都不肯接,昨晚的小黄鱼在他看来是卖了高价,不能占起便宜来没个够。
妇女把篮子硬往他们手上推:“我姓汪,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汪大姐,以后我们还得打交道,又不止这一回,你们客气个啥?”
严子墨拿起饼子就咬,一口咽下去,他咧起笑脸:“哟,饼子里边还有馅呢!”
“是啊,豆腐馅,味道怎么样?”
“好吃!再没比这个更好吃的饼子了。”严子墨再咬一口细细品品,玉米又甜又软,馅又带点咸,他喜欢这个味道。
“好吃你再拿一个。”
有严子墨带头,其他人也都接了饼子,获得一致好评。
之后,汪大姐还很热心的帮忙,说要送他们一程,要不走错路什么的还瞎耽误时间,基本上,他们这一行人都让她一手给收买了。
临出发前,她男人还把家里的驴跟牛一道送了过来,整得他们更加不好意思。
有了三头牲口加持,他们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