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舟在自己家打了一个喷嚏。
“感觉像是有人在想我呢。”他揉了揉鼻子,转过头对着专心致志守在厨房门口的那一团橘色毛球微笑着说道,“不过,说不定也有可能是瓜叽哦,你觉得呢?”
“喵呜。”
南瓜的前爪并在一起,坐在门槛上,毛蓬蓬的大尾巴从身后绕过来,尾巴尖刚好圈住两团爪子。听到何云舟的问话后,它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娇滴滴的嘀咕,橙黄色的瞳孔因为过于专心而变得圆溜溜的。南瓜直勾勾地盯着何云舟,仿佛它真的能听懂何云舟说的话一样,就连那张脸看上去仿佛也比平时更圆了一点。
明明知道南瓜只是被流理台上切分整齐的鲜肉所吸引,但这幅模样还是可爱到让何云舟不由微笑了起来。
一人一猫对视而笑的场面本应该挺温馨,不过若是有外人能够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觉得有点惊悚——何云舟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他身上穿着的围裙上更是鲜血斑斑,那些殷红的血迹,都来自于那些码放在流理台上的肉块……不,现在应该用肉泥来形容才对。
澳洲进口的牛腩也好,新西兰产的青口贝也好,亦或者是生食也ok的日料店专用无沙门氏杆菌的鲜鸡蛋……那些让霍铮忍不住为之微笑的肉类,这个时候都已经被何云舟以熟练的刀法分割成块,配上固定含量的钙粉,□□,维生素e和维生素b等微量元素,用专用的大容量绞肉机搅拌成了一大盆深红色的肉泥。
接下来,何云舟还需要将这些肉泥以最快速度分装成小包冻到冰箱里去。去。其实整个工序说起来还是相当麻烦的(哪怕凭借着对南瓜的爱,何云舟也没法否认这一点),但麻烦归麻烦,何云舟却不得不这么做:南瓜平日里吃的进口主食罐又一次断货了,在靠谱的店家进货的空档,何云舟只能自制猫饭来当南瓜的口粮。
不过,何云舟的分装工作可称不上轻松。
“喵……喵……喵……”
南瓜仿佛也知道何云舟精心准备的那些肉泥是自己的晚饭,在等待了许久后,整只胖猫有些焦躁不安地拉长了嗓音,发出了急切的讨食声。
“还需要等一下哦,南瓜同学。”
何云舟只能苦笑一声,安抚着南瓜。
“喵呜呜——喵——”
南瓜抖着肥肉钻进了厨房,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它也知道若是窜上流理台偷吃是会被敲头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它也多次与人类斗智斗勇的过程中琢磨出了独有的讨饭方式。
之前多多少少还能称得上甜美的喵喵叫很快就转变为刺耳的拖拉机嚎叫,不仅如此,南瓜还没有一点廉耻心地在何云舟的脚边蹭来蹭去,隔一会儿还会砰然倒地,亮出肥嘟嘟的毛肚子在地上蠕动,各种献媚撒娇。
虽然已经是看惯了的场面,但何云舟还是南瓜这幅模样弄得哭笑不得。
“别叫啦,拜托,你真的很吵!所有的肉肉都是你的还急什么,现在也不会有猫跟你抢饭了……”
瓜叽已经去世了,所以再也不会有别的猫来抢你的饭吃了。
何云舟话说到一半忽然卡了壳,一股浓重的悲伤铺天盖地袭来,让他眼眶一红。
这些天来,每当何云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走出瓜叽去世时的痛苦时,都会因为某个片段,某段话而再一次被拉入悲痛的深渊。
何云舟抽了抽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异常消沉的情绪还是乌云一般压在他的身上,哪怕他已经做完了全部的猫饭,甚至连厨房都快打扫干净了也没有消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云舟听到自己的手机发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