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董,你的身体报告已经出来了。”安士国一向是与赵助理等人一样称呼裴宴渊,他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两鬓有些发白,戴着一副细黑框眼镜,此时脸色却是不太好,似是遭遇了极大的难题,“报告显示”
见安士国欲言又止,裴宴渊道:“安医生您直接说就是,我心里有数。”
“那好。”
安士国叹了口气,眉间沟壑却瞬间更深了两分,打开手中的检查报告说:“裴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你身体本来就亏虚严重,不堪遭受烈性药物冲击,昨天还中了一种新的复合型烈性药物,它不但是激发人的□□,还会深入你的血液内脏,损害严重,虽然昨天你发泄了出来”
“安医生。”裴宴渊突然开口,打断了他,“这种药物很特别?有没有医用解决办法。”
“有倒是有。”安士国顿了顿,“但这种新的复合型烈性药物想彻底解掉,也要用有些烈性的药物,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更严重的损伤,还不如你自行发泄。”
“安医生,你继续说。”
裴宴渊脸色并不见轻松,甚至更冷了几分,这种药物要么找人发泄出来,要么忍着用其他药物来解决——但对身体的损害更重,对他来说几乎相当于一个死局。
那背后的人可真会算计。
安士国点了点头,继续道:“虽然解决方式是对的,但裴董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那药物的副作用还是很严重,损你根本,还把你身体里积存多年的隐患全部激了出来,来势汹汹,非常”
安士国眼色很沉重,顿了顿才发出声音:“非常不乐观。”
屋里的赵助理脸色顿时一变,即便是之前裴董曾经险些被下病危通知书,安士国医生也从没说过这种话,这一次怎么,怎么会?!
裴宴渊面上倒是依然没什么情绪变化,似乎早有预料,声音平静地问:“有可能会死?”
安士国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安医生你就直接说吧,能不能治,大约多长时间?”裴宴渊这话说着,就感到头脑愈发昏沉,旁边的赵助理心细,连忙过去扶着裴宴渊躺了下来。
裴宴渊后背贴上被褥的时候,昏沉抽疼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一个词——油尽灯枯。
他以前不信这个词,现在信了。
自从今天从酒店里出来开始,他就明显能感到他身体愈发虚弱无力,骨头缝儿里都在发空,思绪也有些昏沉不清,整个人很明显的虚弱混沌,和之前几次大病都不一样,好像被熬干油的灯芯一样,就要衰竭殆尽。
但心存侥幸,他便在半路让赵诚把那少年带走,早早来裴医总部检查,却不料,竟如他预感一样。
甚至比他预感还要差一些。
“治不了?”裴宴渊眼神看向安士国。
“没有把握。”
安士国手里的报告被捏出了褶,两鬓白发刺眼,“裴董你身体的各项指标,比起上个月的指标来说,几乎全部在急速变差,非常非常不乐观,各个脏器也衰竭得很严重,而且让人摸不着根因。”
也就是说,很难给出根治的医疗方案。
“几个月?”裴宴渊缓缓合了合眼。
“按照这个衰竭速度来说,三个月不到。”
“我会不会昏迷?”不知怎的,在得到安士国那句话后,裴宴渊突然发觉他脑袋变得更加昏眩难忍。
“在一个月内很可能会发生间歇性昏迷。”
安士国说着,掏出胸口布袋里的笔,在报告的背面飞速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