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令人讨厌。
但这种性格,真心少有,真能只是因为听了那老人的话,就信手拈来改造出来的?
洛议之要的药材在第二天下午就被全部送了过来,可以说是效率极高了,那里面不乏一些珍稀药材,他本来都做好了要等个两三天的准备。
看来裴宴渊的确非常有钱又极有能耐。
药材既然都送来了,洛议之也就不再磨蹭,毕竟他可不想再和这个裴宴渊牵扯太久。
敛气,炼药,不过一晚上,洛议之就把三种需要用到裴宴渊身上的药汤都炼好了。
——中品百用去病汤,中品养神汤,中品养身汤。
照例是每锅药汤装进五十多支玻璃管里,再各自灌满水,像裴宴渊这样的身体,要循序渐进,估计每种药汤都要用个三四支,才能完全去除病根,养好身体。
炼好药汤的第二天,洛议之就揣上一支兑稀了的养身汤去内区,一路上还歘歘歘打着武侠游戏。
惹得沿路的几个保镖都不禁侧目。
这时,裴宴渊正在卧室,穿着得体舒适的丝质黑色衬衫半卧在床上,给赵助理安排最后事宜。
既然决定赌,他就不可能不把最坏的结果考虑进去,裴宴渊从昨天晚上起,在短短半天内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后事——包括裴氏集团的后续工作、领导调动和部分资产归宿,各个心腹的福利和最终去处,私人财产的捐出,以及关于那些盼着他死、在他病重期间小动作不断的某些世家和个人组织,尤其是裴世宏夫妇的合理“安排”。
毕竟,他之前不准备动裴世宏夫妇,只不过是想暂且留着这两个人渣的烂命,以便他能尽量不打草惊蛇地调查他父母十年前被害得死不瞑目的根本原因,但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死在这两个人渣前面。
那这两个人的命在那时候,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安排完所有事情,裴宴渊就连半卧在床头的力气都没了,种伯连忙扶着裴宴渊躺下,苍老的眼眶泛红。
“少爷。”
“种伯,这些年咳!咳咳”
裴宴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干哑的喉间呼啸起浓烈的腥味,“种伯,咳!这些年谢谢你,把我当你孩子一样待,万一我出事了,种伯你帮我多去我爸咳,咳咳!妈咳,他们墓碑那儿看看,替我”
“少爷,少爷你别说了,你别说了!”种伯老泪纵横,扶着咳嗽得虚弱不已的裴宴渊,整个手都微微颤抖,“少爷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老爷他们在天之灵,肯定会保佑你,肯定”
裴宴渊喉咙间发出一声辨不出声的气音,眼神突然一顿。
“来人了。”
“少爷?”种伯没听清,往前探了探耳朵,还想问他家少爷在说什么,下一秒就听到房间的门被敲响,还隐隐伴着一些夹杂音乐的刀光剑影打斗声,歘歘歘(chua)锵锵锵,歘歘歘歘锵锵锵锵
裴宴渊精疲力竭间,听出外面那声音貌似是他某个游戏公司下的招牌手游里的音乐,表情微不可查地一滞,闭上了眼。
第一次怀疑起他自己的决定。
等敲响了门,洛议之也就把手机里的游戏关了,然后又停了停,等屋里面传来声音,才推开门。
然后就见到种伯和赵助理都在里面一脸沉重严肃地看着他。
“你们别这么看我啊。”洛议之默默把手机揣回兜,浑身的欢快气息在这压抑沉重的屋子里都流畅不通了。
“裴宴渊你现在感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