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模糊不清,身形也看不真切,只是随意地坐在棋盘石桌边,面带笑容宛如拈花一笑的神明,整个人透着圆融的气场,仿佛与自然万物融为一体,叫人心生无尽眷念与向往,好似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暖风吹过,不知不觉要落下泪来。
众人宛如虔诚的使者,观仰那位不知名的存在,兀自神往。
那人闻言却只是露出柔和的神情,温声安抚。
祁白玉道:“原嵩向你汇报完了以后,就拿着我打算送你的谷忧花给了那头禽鸟,引来了兽潮,是你怂恿他这么做的?”
“怎么会呢,”那人笑着说,“你没有看管好属下,反倒来怪我了。他越过你来联络我,我只说他很忠心,但还不够忠心。旁的什么也没有说过。”
原嵩冷汗瞬间就掉下来了,尊主待他疏远,虽然温柔得叫人想要亲近,却远不像待祁白玉这般有问必答,他说了很多,确实尊主就回了这么一句,他究竟怎么把这句理解成利用兽潮来覆灭整个岐山境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祁白玉很冷漠。
“箱子并没有锁,第三口箱子本就是开的,”原嵩面露希冀,“不是少主你开的吗……”
祁白玉冷眼扫视那一群黑袍属下,道:“看来叛徒不止一个,其实是一窝。我一个都不想留了呢。”
那人道:“我阻止不了你做你想做的事,只愿你平安。”
“对,你说得对,所有事情都是我想做,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说送你的东西没了,你一点都不惊讶,莫不是早有预料?”祁白玉嘲讽,可那人淡泊宁静,至始至终都温和又有耐心,性子好得不像话,似乎只要祁白玉联系他,哪怕被指责也无怨无悔。
“还是那句话,你的性命最重要。我不怪你,你怎么想我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祁白玉截断了传讯石晶,恨不得把石晶捏碎。
画面到此为止,药尊每句话在外人听来都是好话,但当事人听了却不会特别舒服,可那点小不舒服似乎远不值得跟他较真。
不知为何,重越有种异样的感觉,只觉得祁白玉急着撇清关系甚至不惜找上药尊,好像并不是因为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是纯粹是想以最快的方式自证清白给他看。祁白玉在别的事情上都收放自如,但好像一旦扯上他,原则什么的就不存在了似的,不止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自作多情,他觉得,祁白玉好像是在乎他的看法的。
“也只有他敢这样指责那位!那位!”姚方砚仿佛刚回过神来,对重越道,“换做任何旁人,但凡小辈敢这样无礼,早就被罚得体无完肤了,只有这位不会!”
姚方砚对重越道:“你可千万别听他瞎扯,那人跟你无冤无仇,根本不可能害你,不只不可能害你,甚至也不可能害任何人!那简直就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大好人!!以后你就知道了……”
重越心情复杂,问他:“你先前说我又跟他搅和到一起,你知道我和他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你忘了?”姚方砚愕然。
重越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那就别说他了,”姚方砚道,“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挺有驭兽师天分,不如就随我回古教去吧,我领你入门,怎么样?你去哪儿,喂!别过去!”
祁白玉沉着脸杵在那里,并没有看任何人,那些属下在他脚边无声地求饶。
然而祁白玉无动于衷。
其实这时候并不是斩杀属下最好的时机,一旦斩杀,此地虎视眈眈的那些境内外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