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陆淼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醒来的瞬间，他甚至辨不清白天黑夜，肌肉和关节撕裂般的疼痛，隐约还有碎裂般的“咔咔”声传来，全身仿佛是被一辆重型机车重重碾过一样。
——又疼又酸，身体里血液沸腾的感觉却依旧清晰，就好像那场战斗发生在数秒之前，他的身体依然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陆淼明白，这是战斗的后遗症。
陆淼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宿舍熟悉的白墙和窗外的校园景色，灵能手表上清晰地记录着时间——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距离他和欧迪斯的那场打斗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
“你醒了。”陆淼正要出声，脚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先来吃点东西吧。”
“谢谢。”陆淼接过李青木递来的饭菜，小声道了谢。
刚坐下来，他就听到对方好奇的询问：“你和欧迪斯，究竟是怎么打起来的？”
陆淼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浴室：“我用了这个。”
“难怪……”李青木揉了揉额头，隽秀的面庞上掠过一丝无奈，“难怪欧迪斯要发疯。”
陆淼低着头，沉默着吃完了一份饭菜。见李青木似乎有解释这场战斗来源的意愿，陆淼勾起唇，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对你要解释的内容，或是想说的话没有丝毫兴趣。”
“陆淼同学，你……”李青木嘴巴张了张。
“天启战院提供的水对体术修炼有益处，对吗？”陆淼搁下筷子，“即使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但你不觉得，现在要说已经晚了吗？”
“几千年前，地球联邦前身的黄种人国度对于犯罪有一种定义。”
“明知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并且有意放任，以致发生这种结果的心理态度，这叫间接故意犯罪。”陆淼的神色慢慢严肃起来，“我之所以还能在这里耐心听你讲话，是因为我没有被打死或打残。”
“所以，如果你想告诉我欧迪斯的做法有什么苦衷，请闭上你的嘴。”
“我相信，如果把我换成另外一个人，他一定不会有我的幸运。”
陆淼走到浴室门口，伸出手，摸出那张隐藏在锁后的电子芯片。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认为，人的怒火不总不会毫无根据。”
那张电子芯片上详细介绍了天启战院所谓“源水”的来源。
众所周知，野火城是一座建立在沙漠上的城市，天启战院供学生使用的“源水”就是真正的沙漠之水，水中蕴含着能够刺激体术和精神力增长的特殊元素。
在天启战院这座以战斗为座右铭的联邦军校，“源水”的供应自然不是无穷无尽的，一个宿舍里，一周最多只有两人能够享用，竞争随之而生。
“这种把戏很无聊。”陆淼微微一笑，“今天虽然只有你在，但我猜你应该可以把我的想法传递给另外四个人。”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变强，不是来玩无聊的过家家游戏，也不是来和你们发展所谓的朋友情谊的。你们喜欢也好，排斥也罢，我都不在乎，想打架，我奉陪，但是以后这种事请离我远点。”
陆淼的笑容依旧温和，和他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很相似，可当他直直地看过来时，他的眸光尽管并不锐利，但其中所蕴含的气势还是让李青木微微一惊。
……
那次谈话之后，整个宿舍的气氛愈发古怪起来。
陆淼是个很有计划性的人，课程挑选完毕后，他就按照课程的安排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