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此嗤笑一声,没有反驳,认下耐心不如从前的不实罪名“从前是等女朋友,当然要耐心一点。”
他今天开了辆越野车,车身很高,宴随走近一步,稍弯下腰趴到他窗前,突然凑近放大的脸占据他的视线“那如果,现在开始我想要你重新耐心一点呢?”
傅行此在楼下百无聊赖等她近六个小时,听她说这样的话,他并不感到意外——他们这种关系下,她心安理得让他等那么久,那必然会有高报酬来匹配她的放肆和任性。而他肯等在这里,原因也不外乎是因为他想要这份高报酬。他看着她陷在阴影中的脸庞,友情提醒她“你今年24了,不是16岁。”
“我知道,所以现在我的责任和义务会包含一些从前不需要我做的事情。”
大胆又直白,挑逗和暗示的意味难以忽略。
傅行此的眼睛眯了一下。
其实这符合她的一贯作派,她宴随从来都敢说,也什么都敢做。调情的口吻、眼角的张扬和狡黠都如出一辙,只有那份独属于少女的青涩被撤去,染上岁月赋予她的风情,在最短时间内最大限度打开男人的好奇心与征服欲。
他只是从未想过,八年后的自己,还能听到她如是说。
他五指依次在方向盘上敲一遍,小指弹起的瞬间,他开了口“但我被你耍怕了。”
他话说一半就停了,宴随等他两秒不见他继续说,挑了眉接下去“所以你不敢?”
“不。所以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诚意是什么很明确,宴随不跟他装傻绕圈子,直言“我没带身份证。”
傅行此也直言“去我家。”
宴随扯起一抹笑,直起身来的瞬间,她说“好啊,哥哥。”
车程一路沉默,在宴随的预料中开到他家小区门口,他果然也不曾搬过家,这里有他和父母一家三口生活过的印记,他自然不会轻易更换住处。
他没有直接进小区,先在路边停靠下来,打了双跳灯,没和她招呼什么便下了车。
宴随看着他走进便利店。
“接下来这首歌我个人非常非常喜欢,叫做《野孩子》,来自杨千嬅。”一曲完毕,车载广播中主持人嗓音柔柔,在前奏中报幕。
“……
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
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
朝朝暮暮让你猜想如何驯服我。
……
许多旁人说我不太明了男孩子,
不受命令就是一种最坏名字,
笑我这个毫无办法管束的野孩子,
连没有幸福都不介意。
……”
傅行此的身影很快重新出现在便利店门口,他不疾不徐地走过来,打开车门递给她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两个盒子,一大一小,大的是一盒五条装的一次性内裤。
宴随隔着塑料袋把玩着小的那个,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跟着旋律哼完一段,到间奏部分,他已经重新起步,她揶揄道“家里没有?”
傅行此看她一眼。
“顾忌灼灼在,所以不带女人回家?”
傅行此不搭理她,专心开车,车进小区门,栏杆处智能检测到车牌给予放行。
她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发问“那我是第几个?”
“……”
“第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