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其盛使的炸,李倩的罪名确实是板上钉钉,没法用“应该”二字来开脱,宴连于心不忍“你要怎样?”
宴随毫不犹豫“弄她。”
“宴随……”
“别求情。你想当圣母你一个人当,千万不要拉上我。”
出门前,宴连停下脚步,费解道“爸爸被她害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为她求情。如果不是因为有傅行此,我也会以为你爱惨了李倩。”
傅行此想出示照片证明自己和宴随真的是男女朋友而不是不法分子盯上了独行女性,屋漏偏逢下雨,他的手机没了电,又没好意思麻烦楼上病房内的二老,两位正义感爆棚的保安不听他的报了警。
深夜,祝凯旋接到电话前去派出所接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他妈还以为接到诈骗电话了,你怎么搞的,不是刚求完婚吗,居然被整进局子了,小随儿挺会玩。”
祝凯旋是此次求婚事件除了傅行此之外第一个知道的人,傅行此在书店看到宴随信的当晚,给祝凯旋打了个电话,开场白是“跟你说个事,你别笑”。
从派出所回去路上,祝凯旋终于发现氛围不对了。
“我没成功。”傅行此疲倦抹了一把脸。
“她为什么不答应?”祝凯旋问。
傅行此不答,过了好久,叫祝凯旋,“凯子。”
“啊?”
“如果……”傅行此只说了个开头便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久,他说“你把我送到宴随家去吧。”
祝凯旋没多问,点头应好。
一路上,哥们二人默契不言不语,只有傅行此下车时,祝凯旋给他支招“好女怕缠郎。”
傅行此笑了笑“用你说。”
他来过宴家几次,保安认得他,大方给他放行。
宴家宴随的房间还亮着灯,整个三楼灯火通明。
「我在你家楼下。」
这条消息没有得到宴随的回应,包括厚厚的窗帘始终没有抬起。
很久以后,她熄了灯。
夜越来越黑,越来越沉,寒意轻而易举钻进衣服,从地面冒出,掠夺热量。
在祝凯旋车上零星充的一点电没撑多久,很快就告急。
饥寒交迫的一夜漫长无比。
天光初亮,宴家的大门便有了动静。
里面走出宴连来,看到傅行此,脚步一顿“你……”她想问他是等了一夜还是才来,但从他满脸的疲惫、下巴青青的胡茬和未曾更换的衣物不难看出,是前者。
傅行此笑笑“这么早。”
宴连说“去医院陪我爸。”
傅行此颔首。
“你要么进去等吧。”宴连反手把门推开些,“她应该还在睡。”
“没事。”傅行此说,“我就在这里好了。”
宴连坐立难安地站了几秒,向他道别“那,那我先走了。”
傅行此再次颔首,她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出声“别把你爸的事也算到自己头上,放过你自己。如果有必要,去看心理医生。”
宴连揣在大衣口袋中的手捏紧布料,才换来面上的风淡云轻“我知道的。”一走过,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被寒风一吹,刮得生疼。
傅行此低头,冻麻的脚尖百无聊赖地研磨着地面。
忽然,他感到头顶有一道凝视的视线。
他抬眸寻去。
什么也没有,窗帘严严实实、完好无损地遮挡着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