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吗?看起来很好吃耶。”
宴随摇头。
同桌客套两句,收下了。东西颇多,一个人根本吃不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同桌只留了一块蛋糕和一个烧麦,问周遭同学“你们吃吗?”
大家都是吃过早饭的人,但谁说进食非得是因为肚子饿呢?更可能只是单纯出于嘴巴寂寞而已。
很快,所有东西分派一空。
上午第二节课后,照常是课间操时间。
备受打击的少女心情郁闷,懒洋洋地跟在队伍中,不像往常那般不动声色地在全校的人头攒动中寻找那特殊的、自带亮光的发光体。
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样呢。
他又不喜欢她。
放弃了,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如果连这样都吸引不到他的注意力钓不动他,那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总不可能放下身段去倒追吧。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的。
等他毕业了,见不着了,她很快就可以把他忘记了。
明明是在安慰自己,但是想到他的毕业,宴随心头涌起一阵更大的怅然若失。
是啊,他就要毕业了,会远走高飞,去遥远的地方,过全新的人生,说不定还会交新的女朋友……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
以后嘉蓝再也不会有他的身影,他将从这里彻底消失,而她生活中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期待与盼望,将会彻底落空。
心里的酸楚一下子无边无际,蔓延不休。
一边是明知他不喜欢自己也不是他的错却无法停止的埋怨和愤懑,一边是过一天少一天见一面少一面的不舍。
时至今日,她终于听懂莫文蔚的《爱情》「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本来宴随就不乐意做广播操,受心情影响,越发懒散,随便挥动几下手脚敷衍。
做完课间操回教室的路上,她依然精神不振。
各班出了操场区域自由散开,三三两两结伴走,三个年级三种不同花色的校服混杂在一起,人声鼎沸,说什么的都有,像一锅大乱炖,还是一锅散发着青春期特有的朝气蓬勃的大乱炖。
宴随怀着这种“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丧丧的心情,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额头撞到一个人的背。
是男生的背,宽阔,劲瘦。
余光中,校服有代表高三的灰色。
她撞到了祝凯旋。
回头看到是她,祝凯旋眼睛一亮,连招呼都顾不上跟她打,就忙不迭地去推搡前面男生的肩示意他看。
前面那个背影,化成灰宴随都认得出来,正是惹得她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傅行此。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看到她,祝凯旋为什么要去提醒傅行此?傅行此以前可是从来都不理她的。
可宴随没来得及多想,傅行此已经把头转过来了,四目相对。
“早。”他神色淡定地向她问好。
不算热情,但那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从前的漠视。
他这是……在跟她打招呼?
事发突然,宴随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但刻在少女骨子里的矜持和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表现得淡然极了,为了不泄露羞赧和慌乱,她没有回应,看起来甚至有些冷漠。
气氛微僵。
祝凯旋又一次充当和事老“小随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