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干嘛不请假”傅行此倒是率先关心她了,许是怕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说话张嘴的幅度较之平时要小不少。
观察这么仔细,而且懂得还挺多宴随面对两张充满殷切关心的脸庞,有点绷不住淡定。这个年代还较为保守,虽说女生渐渐不再不避讳生理期这种比较私密的话题是大势所趋,但是这也不代表她可以跟两个不太熟的男孩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大姨妈。
再说了,只是做广播操,又不是跑操,除非痛晕过去了,不然哪个女生会请假。
傅行此不介意被她无视,继续问道“我惹你生气了吗”
宴随撇过头去“没有。”
祝凯旋指关节抵在人中,轻咳了一声,变相提醒傅行此一个跟喜欢的女生打交道的重要考点女生是不会承认自己生气了的。
虽然他没有明确跟傅行此提过,但傅行此好歹看着他和云雾来一起三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
可惜他高估了傅行此,傅行此把考点忘得一干二净,听宴随如是说,如释重负道“那就好。”
宴随“”
祝凯旋“”真是服了,感叹朽木不可雕也的同时,他看到老班正混在人群中朝这个方向走近,他如临大敌地拽拽傅行此的手臂“二八少年来了,赶紧撤。”
老班生性唠叨,傅行此刚捅完打架的篓子,要是再被他逮到傅行此站在楼道口和妹子聊天聊个没完没了,一百个唐僧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我们走了”傅行此也注意到人群中的老班了,他收回视线,试探着问宴随。
宴随“嗯”一声。
傅行此的视线在宴随虚弱的面庞上转一圈,有些不放心“你自己能不能走”
宴随的教室在三楼。
无数宴随说能的回答,正好朱小天过来,好歹是连续三天早上帮他送早饭的人,也算有点交情了,傅行此立刻熟稔地把人喊住“同学,宴随身体不太舒服,你能不能搀她一把”
朱小天欣然应允。
傅行此道谢,还道了两遍。
看两个女孩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才离开。
谢什么谢,跟他有关系吗,轮得到他谢啊。宴随腹诽,心情却已经开始忍不住轻松起来。
喜欢一个人,容易为很多莫名其妙无关紧要的小事计较,可到最后,却又都轻易原谅。
小气极了,又大方极了。
上午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的课间足足有半个小时,不过除去课间操和上下楼的时间,真正的休息时间所剩无几。
第三节课的预备铃都响过了,傅行此呼吸急促地出现在八班门口。
宴随半趴在桌上,两人对视一眼。
与此同时,上课的正式铃大作。
傅行此原本打算把手中东西给朱小天让她代为转交,铃声一响,他担心宴随得下一节课间才能拿到,情急之下顾不上什么,匆匆跑进他们班教室,在高一八班全班同学齐刷刷的注目礼下,将一盒止痛药和一个灌满热水的热水袋放到宴随桌上,低声叮嘱道“多喝热水。”
他来不及等她回应什么,便又匆匆离开。
多喝热水,这句话在很多年后,被众多女性花式吐槽,堪称直男敷衍女人的王者语录。
但宴随始终记得自己曾经因为这句话,心软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