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随看着把自己和同桌桌面挤得满满当当的饭盒,问“干嘛买这么多菜”
罗子琴是个喜欢讲究排面的性子,而宴其盛一直都秉承着有钱也不能随意浪费的良好习惯,宴随则折中了父母二人的生活态度,在面对粮食的态度上,她比较随父亲。
傅行此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他打了足足六七个菜,都是从前在食堂见她打过的菜品,因为不知道她究竟喜欢什么,干脆都买一份。
教室里还有别的同学在,又安静,两人不再说话,各自低头吃饭。
嘴角的伤口容易被牵扯到,每每结了痂,一个不注意又迸裂,沾上融了盐的汤汁,痛得傅行此差点没“嘶”出声来,食欲全无,最终,他只象征性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了。
宴随注意到,没抬头,咽下口中的食物,问了他她早就想问的问题“干嘛打架。”
傅行此答非所问,扯开话题“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噢。”本来打架原因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宴随没再细问,抬眸看向他,他脸上几处伤口近距离展示在她眼前,鬼使神差地,她又问了句废话,“疼不疼”
傅行此意外,闷笑出声。
疼不疼从前一天打架开始,看到他伤口的人不少,但是问这个问题的,宴随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傅明灼,昨天他回家的时候整个是鼻青脸肿的,把小丫头吓坏了。
回答傅明灼的时候,他说“哥哥不疼。”
在傅明灼面前,他是顶天立地的哥哥,他不能怕疼,不能怕苦,不能怕累,没有弱点,无所不能。
可回答宴随,他说“本来疼的。”
本来疼的,你一问,就不疼了。
毕竟跟傅行此尚不熟悉,这顿饭宴随依然没拿出真实状态,细嚼慢咽,过度讲究仪态。
同样,傅行此依然不催,闲来无事,随手拿了她桌上一本书看了起来,高一还没分科,他拿到的是他已经两年没碰的历史书,随意翻阅几页,问“高二准备学文学理”
“理。”宴随说。
傅行此毫不意外,嘉蓝重理,每一年分班的时候,整个年段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人会选文科。
“你高二的时候我就不在嘉蓝了。”
宴随咀嚼的动作顿住。
她鲜少敢深想甚至刻意逃避的话题就这么被他提及,瞬间,气氛凝重几分。
过半晌,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扯“说不定你复读呢。”
傅行此斜睨她一眼“你不看校门口的公告栏啊”
宴随说“不看。”
其实她看,公告栏会公布每一个年段每一次月考的前十名,他位列高三年段的第一。
想来,傅行此怎么就这么符合她的理想型呢长相符合,身高体型符合,家世符合,就连学习成绩也让她十分满意,造物主造他,可能就是为了她而造的。
唯独性格闷了点,有时候显得不解风情。
没关系,这个她可以慢慢。
“下次看看。”傅行此说着,从她历史书里翻出一页只写了两行不到的白纸,快速掠过龙飞凤舞的字迹「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我是高一八班的宴随,今天我国旗下讲话的内容是」。
“下周一你国旗下讲话啊”傅行此把纸重新夹回她书里。
“嗯。”宴随看着他,冒出个念头来,“你以前讲么”
傅行此说“讲。”
宴随停顿的那一秒钟时间内,说不定连一秒都没有,傅行此突然灵光一现,也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