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谢科默默地合上电脑。本来还想跟江厉诉诉苦,说说他折腾这一下午搞得肩周炎都要犯了,再捞个汗蒸什么的。现在想想算了。再蠢的猪都还不想当面承认自己是蠢猪。
“厉哥?下午有人来寝室找过你。”
谈到这个,江厉眉峰一转,脸色沉了下来:“是他?”
“是的,我跟他说你不在m市,要好几天才回来。他等了快一下午才走的。”
江厉冷笑:“那也亏他能坐得住,这么心急。”
“他还不知道你当了学生会主席,不然早杀到办公室里面去截你了。”
江厉没说话。
谢科继续道:“任谁也想不到你这种性子能愿意当这种规规矩矩在学校做事情的职务,厉哥,提前毕业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对。”
“那等你大三再申请提前一年毕业也行呀,何必把自己逼那么紧。咱才大二上学期刚开学……”谢科咽了口口水,眼珠子睁得圆溜溜地:“我们还连正儿八经的专业课都没开始学呢,你就跟这谈申请毕业了,你说你这不是等于骂我们哥几个是猪么。”
“你们也可以申请。”
谢科差点没被他这话噎死。
对,是可以申请。美国总统也可以申请,谁申请?嗯?你申请?
“厉哥,兄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惦记着江家那点财产。既然你哥想要,那你为什么……”
“不是钱的问题,”江厉的语气变得激动,表情阴鸷:“我要的是一口气,一口为我苦到死的母亲的一口气。”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谢科没敢再说什么。他知道,江厉一提起家里面的那些事情,就会变得几乎失去心智。
作为好朋友,他却无能无力。江家的势力,不是他谢科这种平头老板姓可以插手的,更谈不上为江厉做点什么。
只是看着江厉这样类似于自我折磨的状态,有点于心不忍。
“那……下次如果江成还来找你……”
“理都不要理。”
够劲。谢科,服。
实际江厉的手机上有几十条没点开的短信和未接电话。本来没管它们的,这会儿谢科提到这些,莫名觉得那些未读提示格外扎眼。他全选清空,觉得整个世界都宁静了一样。
突然间又想起母亲,江厉心中闪出一丝刺痛。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回想那个画面。他带着她的妈妈到瑞士,执行安乐死……
江厉咬咬牙,把心中翻涌的痛楚硬是强压了下去。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个方法最有效。果然,几分钟之后,心里面就不痛了。
不知道蜜糖会不会也遇到了像他一样抽离不开的麻烦事情呢?
江厉顺着一个小时前的最后聊天记录,发了条消息:“蜜糖,睡了吗?我刚刚忽然想起过世的母亲,心里面很难过。”
苏甜甜当然没睡。
她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妈妈。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不该是现在憔悴而混乱的样子。看到江厉的消息,苏甜甜瞬间压抑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又过了很久,苏甜甜发出一行字:“你会唱歌吗?”
江厉有些错愕:“唱得不好听,你要听?”
“我想听你的声音。”苏甜甜留着眼泪打出这行字,委屈到不行。
“什么歌?”
这句话已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