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光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一定很适合弹钢琴。而就在手腕骨节处,有一道还算‘新鲜’的疤痕。
换好校服,曾黎把窗户慢慢拉开来,那只鲜红色长尾巴,通体黑色的奇怪小鸟正迎着阳光,隔着一扇玻璃看着他,歪了歪脑袋。曾黎拘谨地跟它打了个招呼,结果得到的是它振翅而飞的一个背影。
“曾黎曾黎你在吗?”早餐时间短暂的宁静被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打扰,曾黎放下手中的吐司,目光转向门口。洁白宽大的饭桌上摆着两盘食物,煮得正好的鸡蛋、和被认真切成丝的香肠,而它们的兄弟有一大部分已经被夹在了吐司里面。
大概过了一分钟,就在门口的人有些丧气想要离开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门内出现的黑发少年显得有些惶恐,他长得犹为乖巧,这副紧张的小模样,很容易让人想欺负他玩玩。
曾黎视线落在门外少年黑色的休闲鞋上,紧张地吐出一个字:“谁?”
说完他又后悔了。曾黎显然是认识门外这个人的,毕竟他们一直到昨晚十一点前还呆在一起。而他手上的疤痕也是在那时留下来的。
蒋修宇显得有些急促,也很紧张:“我,我是蒋修宇你,你能陪我一起一起去上学么?”
得到这个请求,让曾黎一时间有些慌神。他觉得蒋修宇或许是有雏鸟情节吧,毕竟昨晚是曾黎带着他从讨债的混混手下死里逃生就在昨晚,放学顺路去买菜的曾黎,不经意瞥到了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里的蒋修宇。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害怕到腿都在抖,但是却当机立断拨打了110,报完地址以后,冲进去拉起蒋修宇就跑。
他还记得警铃声响起时,那群人慌忙跑路时的怒骂声:“你俩给老子等着!小兔崽子!”
曾黎抿了抿唇,在蒋修宇眼里显得有些为难,但实际上他只是紧张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曾黎垂着眼,睫毛浓密,很漂亮。他悄悄在背后握紧了满是汗的手,小声应了句“好”。
而在半小时后,两个男孩才姗姗来迟。清晨六点半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了一群欢笑而过的大男孩身上,秋风从他们健壮的躯体上吹过,其中一个人顿时打了个喷嚏,一名少年嫌弃地把外套丢给他,“啧”了一声,说:“穿上。要是传染我我就揍你。”
那人并没在意,反而笑嘻嘻接过外套套在身上,接过同伴递来的纸巾抽鼻涕。身边同伴们兴致高昂的谈论着新班级的女生,即便他们还没见过本人——但也足够幻想一番了。说不定新同桌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呢。
方才丢外套的那名少年,走在正中间,手里抱着颗篮球。外套随意搭在双肩上,里面穿着宽大的红色球衣,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数字7。
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其中一人喊了他一声,说:“哎,费立,你去一班了吧?那个奇怪的家伙就在你班呢。”
费立被他这一声叫回神来,“啊”了一句,说:“什么?”
他刚刚一句都没听进去,不知道这群人扯淡又扯到哪了。
“哦,就是曾黎啊。”那人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听说他高一一年,没朋友,也不参加活动,简直孤僻到了一种境界啊!嘛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听别人说,他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一个不,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两个男孩出现在校门口,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