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立没再多问,转身把校服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上,没看曾黎,说:“我妈最近回来,我这几天下午早回家,和你一起回去。你等等我,别再跟兔子一样给我跑了。”
曾黎又嗯了一声。
“你除了嗯不会说点其他了啊?”费立瞅了曾黎一眼,“多说点。”
曾黎又觉得费立是不是真的脑袋有点问题他紧张道:“为,为什么呀?”
费立当然不能说你社交恐惧症得多说话练练啊,他随口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老子想听不行吗?你不我媳妇儿吗,老公喜欢听媳妇儿讲话,多正常。”
这句话在曾黎脑子里的威力无异于核-武-器,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样调戏过呢,霎时间又在费立面前红了脸,说:“嗯那,那好。”
费立没听懂,看了曾黎一眼,“什么?”
少年的眉头微微蹙着,留着短寸,有一种阳刚的帅气感。曾黎别过头,沉默片刻,小声道:“等你回家。”
费立轻松被这句软萌的“等你回家”取悦到了,挠挠脸颊,说:“那叫等我一起回去。你还真是我媳妇儿啊?”
曾黎顿时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有歧义。
像个在家里等老公回来的小妻子。
“不不不不不是!”曾黎双手紧张地放在大腿上,脸红到耳根,看都不敢看费立。
很巧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费立也有点不敢看他,“呃”了一声,说不出话来。满脑子都是:“尼玛一个大大大男人这么可爱要死啊!娘们唧唧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手上,却还是很关照曾黎的,给他丢了一包薯片过去。
“喏,吃吧。”费立手插在裤兜里,头往另一边转,翘起凳子来,散漫道:“不知道你喜欢吃啥,随便买的。”他怕曾黎会以为自己是因为社交恐惧症才这么照顾他,赶忙补充,“别别多想啊!老子有个亲弟弟,我买给他的,你只是顺路买的!”
曾黎傻乎乎地接过薯片,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微微红着脸,傻乎乎地笑了笑。
“谢谢谢你。”他说,“费立。”
你妈的,我死了。
费立把脑袋埋进了桌子上佯装睡觉,摆摆手,想道。
睡觉对于费立来说简直等同于签到打卡,曾黎没有在意,悄咪咪地打开书包拉链,把薯片放进了书包最深的夹层里,随后拉上拉链,看了眼费立。
他有时候在想,费立是不是把平常睡觉的时候用来打篮球或者打游戏什么的,所以上课才这么能睡。
铃声响起,这节课的科任老师正好踩点从前门走了进来。曾黎下意识去口袋摸笔,然而,空空如也。
诶?
他一下子傻掉了。
短暂的呆滞片刻,曾黎往后坐了坐,把整个裤兜翻出来,但——
还是什么也没有。
他连忙去翻笔袋,翻抽屉,翻书包
什么也没有。
曾黎急得都要哭了,他抓了抓脑袋,动作一顿,他时常身上会携带一把笔,而在费立送给他那把填了色的笔以后,随身携带的笔便换成了费立那把。
——这把普通的黑笔,被费立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曾黎记得自己是有带着的,之前打算写作业的时候还拿出来了呢,难不成是落在了蒋修宇家附近?
得找个机会去找回来才行。
好学生如曾黎,他又开始后悔了,甚至开始忏悔,这一定是作业之神给他的惩罚——
就因为他沉迷电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