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蒋修宇躺在曾黎家沙发上吃着薯片,脑袋枕在曾黎的腿上,抬头问他,“曾黎,你要看吗?那,那可是流星雨诶。”
曾黎对流星雨没有太大兴趣,他看一会儿电视就得进去写作业了,写完就要睡觉,毕竟明天是星期二,不是周末。
没等到曾黎回答,蒋修宇又道,声音里带着些欢快,“你想许什么愿?”
曾黎本要说出口的拒绝一下子止住了。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蒋修宇的脸上,说:“还还没想好。你呢?”
“我啊,”蒋修宇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吃我妈妈做的饭!”
很简单的一个愿望,但曾黎却没来由的伤感起来。他微微点头,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蒋修宇的发丝,带给他安慰,说:“我我想,考北大。”
说完,他又低下头,浅浅一笑,笑容含着一丝害羞,像是天使一般治愈,“是不是太狂妄了?不知道流星雨,那个时候,流星雨还能不能保佑我。”
“当当然可以!”蒋修宇翻身坐起,说:“那我们今晚就晚点睡,一起去看流星雨吧?嗯嗯,”蒋修宇稍一思索,说,“顶楼有天台,我们等大人都睡了,偷偷,偷偷一起溜上去吧?”
曾黎一怔,发现蒋修宇虽然胆子小,但是却意外的具有冒险精神,只要有人陪着,基本就没有不敢做的。
他温和地说了声好。
九点左右,曾黎写完作业,没等到俞悠,但却等到了她的一通电话。
俞悠已经给曾黎充上了话费,抱歉的说:“阿黎,妈妈今晚可能要加班,就不能回家了妈妈真的很抱歉。你要早点睡哦,周末我会腾出时间好好陪你的。”
曾黎很乖顺的说了声晚安,没有失望,也没有期望,俞悠那边声音止了一会儿,听到他这么乖,心里更加难受,但最终万千的话只化作一声叹息,说道:“那,小黎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了。
曾黎无声地站起身,自己给自己泡了杯牛奶,将作业收拾好,从客厅回来时,注意到客桌上的漫画,脚步一顿。犹豫片刻,他还是拿起了一本漫画书,走进了房间里,再次关上了门。
十一点,费立站在路灯底下打车。
他被兄弟强拉硬拽去了吧里摇了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早早溜了出来,却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怎么都不爽。甚至在坐车回去时,还在恍恍惚惚地想:你费大爷是真的老了,跟不上这群小年轻了。
他在吧里面听了几小时摇滚,听得都要吐了,好家伙,这司机大叔也是个潮的,费立捂住脸陷入沉思,说:“司机大哥,能换首吗?”
“哦,行啊。”司机大哥又换了一首摇滚。
甚至整个人还跟着扭了起来,很嗨。
费立:“”行吧。
“大哥,咱听点新闻吧,电台什么的,”费立往背后一靠,深深吐出一口气来,下次打死他也不去酒吧了。“听这些多没意思,像我们这种国家栋梁,得了解点时事。”
司机大哥回头看了费立一眼,确认他是十七岁而不是什么少年嗓的三十七岁小老弟,才迟疑地把歌切成了电台。
费立又说:“就这个吧。流星雨,像我们这种国家栋梁”费立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就得拿诺贝尔天文学奖。”
司机大哥:“小伙有自信,挺好的。”
费立很不要脸地回了句:“大哥,你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