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黎敛起思绪,被老三拽着走。他身边就是蒋修宇,蒋修宇低着头,也不喊了,认命了。蛋蛋男还记恨他踹了自己蛋的事,踢了他几下,骂骂咧咧,结果还被老三瞪了一眼。
“别瞎踢。”老三小声说,“不是你能动的。还想要钱就别瞎搞。”
蛋蛋男颇有怨念:“这孙子刚他妈的还踹了我几把,疼死老子了。”
曾黎趁着用手肘轻轻顶了蒋修宇一下,蒋修宇回过神来,抬起头,虽然看不到人,但也知道是曾黎。
“别怕。”曾黎透过胶带,很艰难的对蒋修宇说出这两个字。
他比起蒋修宇来乖,黑衣男子便没绑的多紧,意思意思就走了。但蒋修宇不一样,他只能听,以及发出呜呜声。
蒋修宇:“呜呜”
曾黎虽然听不太懂,但觉得他应该明白了。偏转回头,开始思考着,现在该做些什么。
手机现在就藏在他身上,曾黎想了想,如果有机会通风报信,但至少也得知道这是哪里才行。
“哎,别打什么歪主意。”老三注意到曾黎,还是忍不住说,“乖点没人会拿你们怎么样,关几天就放你们出来了知道吗?老板只要钱,没兴趣要你们人。”
曾黎没说话。
他心想,眼下最麻烦的就是眼睛上这圈布条。
老三总觉得他怪不对劲的,以防万一,还是上前把曾黎眼睛上的布条,以及手上的绳子绑的更紧了些,这才放心下来。曾黎不适应陌生人的接近,尤其是这种什么都看不见,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强忍住内心的不安,咽下口水。
这下完了,他心想,看来没机会知道,这到底是哪了。
四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二和老三站在一块闲聊,守在他们身旁,反正他们被绑着也跑不掉,便开始松懈下来。大雨吹得曾黎浑身发冷,也不知道现在天色是不是暗下来了,他妈妈这会儿有没有发现他没回家,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了,而费立又会不会很紧张他。
“呜呜。”蒋修宇忽然拿手肘撞了一下曾黎,把脑袋往曾黎耳边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勉强吐出一个字:“笔笔。”
曾黎一怔。
笔?
蒋修宇趁着两人没注意,慢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到后面飞快将曾黎眼睛上的布条咬的送了松。
“你的嘴。”
曾黎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掉了胶带。
“弄了好久”蒋修宇用舌头顶了半天才顶开,舌头都酸了。他长话短说,示意曾黎,“笔。”
蒋修宇刚才一直扑腾,就是为了利用身后的杂物把眼睛一圈布条弄得松一些,直接弄掉没用,弄得松一些还方便视野。
假意挣扎,实则是为之后做准备。
曾黎心中一跳,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但因为布条微微松动的原因,多少能看到地下的一片黄土地。
“怎么不走了?”老三迟疑地回过头。
曾黎被蒋修宇推了一下,后退几步,旋即怔住了。
在地上,草丛堆里,静静躺着一支笔。
他在蒋家附近遗落的那支,写着“l”的,黑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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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走了好一会儿,俩人被老二老三推到了一间小房子里,黑布条一摘,曾黎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周遭的光线——屋子里面的灯光十分微弱,这是一间很朴素,几乎有些破烂的房子,很像是小混混约架时来的场所。
蒋修宇也对这是哪有些茫然,老三看了两人一眼,心里还惦记着刚才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