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闲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委委屈屈道:“我好累啊,刚帮你扫了地,浑身力气都用光了,走不动路——不如师父背我怎么样?”
玄景:“……”
他眼皮不可抑制地跳起来,深为某鱼睁眼说瞎话不带脸红的水平感到折服。
哦,鱼这种东西,好像也没法“闭眼说瞎话”。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自己上来。”
一听他这么说,余闲立刻就有力气了,三两步蹦跶着追上他,直接跳上了他的背。
玄景险些没接稳,忙运一口气站定了,这才迈开步子继续往上走,边走边问:“你昨晚并没有一整晚都待在我房里,对吗?”
“嗯?”余闲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喝得不省人事了吗?”
玄景故意忽略掉“不省人事”:“因为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感觉到屋里有其他人的气息,说明他已经离开很久了——你去哪儿了?”
“去玩了啊,”余闲不假思索地答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照顾你啊,我可没有伺候醉汉的兴趣。”
玄景两眼一眯——一条懒到台阶都不愿意爬的鱼,能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玩,还彻夜未归……
撒谎。
“你突然打算留下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他又问,“昨天不是已经准备走了吗,玄衍把你捉回来是他有病,你若不想留没人拦得住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要拜师?”
余闲听了这话,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个理由,可再想一想,哪个解释起来都须得长篇大论,于是他登时愁得直揪自己头发,最终千挑万选,找了一个字数最少的:“目的就是我想学御剑术。”
玄景嘴角一扯,差点没把这鱼从背上掀下去:“少拿这种拙劣的理由来搪塞我。”
“这怎么能算搪塞呢,”余闲晃了晃腿,“我认真的,你不知道我多羡慕你们这些能飞的,昨天我回来是骑的顾怀清的鹤,真的爽,所以你就教我嘛。”
玄景自知这货在转移话题,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再拉回来——所谓“先撩者贱”,他心血来潮给这鱼捡回道观,现在又想赶人家走……怎么看他都才像那个随时准备“始乱终弃”的。
余闲在他背上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想了想,待在道观也挺好,你们这香火旺盛,供的又是鲤仙……自从我进了你们观,这根本不用考虑修行,只一呼一吸,修为都哗啦哗啦地往上涨。”
玄景:“……”
这种炫耀一般的欠揍口吻是怎么回事?
玄景皱着眉,再没跟他搭半句话,一口气爬完了余下的几十级台阶。
跃锦观其实建在半山腰上,观前为了方便香客们出入,修了八十一级坦途大道。而观后的路一般只有打杂的外门弟子才走,便修得随意、离奇曲折多了,每一级台阶的高度都不见得相等,乍一看显得颇为“粗犷”。
余闲“骑”着玄景从跃锦观后门回到观内,才刚一进去,就刷刷刷收到数道异样的目光,弟子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地传入他耳中:
“哎哎哎,快看,大师兄回来了!”
“他背着的那个不是……昨晚……”
“我天,这还是‘生人勿近熟人也别近’的大师兄吗?怎么一夜之间……他被这小妖精鬼迷心窍了?”
“就是啊,而且哪有大师兄背他的道理,听玄衍师兄说,那什么很疼的,大师兄那么克制的人都疼得直哼哼……他都扫了一天的地了,居然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