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都不是自己的,舌根也僵硬着,说不出话。
直到对面的人喊了他好几声,他才终于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有气无力道:“在……呢。”
玄景瞬间安静下来,稍松一口气,半晌轻声询问:“你怎么样?”
余闲合了合眼,浑身的麻意逐渐退去,除了手脚还在发软以为似乎没什么别的症状。于是他直起腰:“没事,我们妖都皮糙肉厚得很,没那么容易受伤的。”
“那你刚刚为什么……”
余闲抬起头,无奈地看向他:“那可是雷啊,我被电麻了你没看出来?这么着急冲上来,你就不怕那雷没散干净,顺着我的身体传递给你?”
玄景愣了一下,随即抿了抿唇,没吭声。
余闲没再要他扶,自己站稳了,揉了揉被冲击力撞痛的手腕,又听对方问:“刚刚那水气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余闲呼出一口气,“水族天生的,遇到危险时会自行发动——我管它叫‘潮汐’。”
玄景还想说什么,余闲忙捂住他的嘴:“好了大师兄,知道你关心我了,可你总得分个轻重缓急吧?你看这一地狼籍……咱俩就先别‘卿卿我我’了吧?”
玄景闻言神色一顿,好像这才回了魂,也没追究他那个“卿卿我我”,潦草地冲他一点头:“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别走太远。”
余闲就近拉起一把混乱中倒在地上的椅子,拖到一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跃锦观的弟子们到底还是见过大世面的,最初的慌乱过去,他们很快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马不停蹄地开始清理现场、安抚受惊的百姓。
玄景没再多说,也迅速加入其中。
余闲坐在原地粗略扫了一眼,初步估计应该没有伤重的人,最多是被火星烫到,或者不慎摔倒擦破了皮。
确定了这一点,他便放下心来,并将注意力转移向那张丢了的符——
是谁将它盗走的?
在什么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人会不会跟四师弟有什么联系?
一连串的疑问从他脑子里冒出来,可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玄衍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张符,上面隐约有一个“启”字。
不知怎么,余闲瞬间就想起之前在道观内各种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的小符,如果大致勾勒一下,就会发现那些符贴的方位并不是毫无章法的——他们共同组成了一个阵。
封锁大阵。
玄衍这是……要把所有在场的人打成嫌疑犯,全部扣住,一个也不准逃?
余闲心里蓦地一突,迅速上前按住对方的手,强行制止他启动阵法,摇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