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如同奔雷,带着生命最原始的愤怒痛苦,就像放大百倍的初生婴儿的啼哭。
贺凯特面露愕然,冯玉霞撇开头掩饰眼中的心疼,其余队员无一不瞠目结舌,共同见证队长的失控发泄。
丧尸没有痛感,不惧受伤,摧毁丧尸的大脑可以“杀死”它们,使之成为真正的尸体,打断丧尸的脊柱可以使它们失去行动能力,火葬也可以使它们彻底死亡。
十四具丧尸的大脑全部与刺刀亲密接触。假如它们是人,每个都至少要死两三次,有的脖子、心脏中刀,有的脊柱被踩断,身中多刀的也不在少数。度若飞下手极狠,不追求“一击毙命”,杀得酣畅痛快,残暴野蛮。看的人被勾得热血沸腾,却不敢上去抢丧尸头,谁都看得出度若飞正处于六亲不认的状态。
一人“咕咚”咽了下口水,被其他人看着,有点脸红:“太刺激了,咱们好长时间没这样杀过丧尸了。”说完就见其他人点头赞同。
不是不知道它们曾经都是人,只是这不能想。早在尸化病毒爆发的第一天,阵营就已经划分好,丧尸必须不能是人,不管科研专家们怎么命名,这些没有感情、只会吃人、还会将活人变为同它们一样的怪物的……绝不是人。
它们是敌对的物种,是不会思考的杀人机器。在世界都一同沦入绝境的当下,杀灭丧尸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新世界组织太遥远了,看不见摸不着,只有组织成员知道它的位置,而组织成员散落埋伏在各个地方,难以寻找。
多少人盼望有一天能亲手端了它的老巢,当面发出质问:你们嘴里的新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是亿万人奔逃求生、痛失亲友、忍饥挨饿、看不见希望的世界吗?这样的世界究竟有什么好?
现在,这声质问还没有可能传达过去。但是那些手握刀枪的士兵,手持试管药剂的研究员,应征为基地种植农作物的人,政府办公的人,这些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他们想要的世界,如同黑夜中的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