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窗沿。
他慢慢哼起一段旋律,那旋律也被他拖得极慢,柏灵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出是肖斯塔科维奇的《圆舞曲》。
她跟着柏奕的哼唱,和缓地踩在旋律的节拍上。
等到一曲终临,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柏奕收回视线,看向柏灵,“……对了,你刚才是是说什么没想到?”
柏灵还沉浸在脑海中的音乐里,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我刚进来那会儿,你看着我,”柏奕又有些不自在起来,目光飘忽着,低声道,“我问你为什么那样看我,你说你没想到。”
“哦……”柏灵应了一声,笑着道,“你说那个啊。”
“剃了胡子还是很奇怪吧……”柏奕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自己也看不惯——”
“我不觉得。”柏灵轻轻叹了一声,有些疲惫地靠在柏奕的肩上,她像小时候一样抱住他,低声道,“因为你现在的样子过于英俊,所以才没想到。”
柏奕笑了一声。
“不要再留胡子了。”柏灵轻声道,“不喜欢看你留胡子……好好一个俊后生,为什么要把自己扮成小老头的样子。”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在去给别人看病的时候……”
“会因为觉得你年纪轻而怀疑你医术的,就让他们找年纪大的大夫看嘛。”柏灵笑着道,“天底下又不止你一个大夫……你又何必要去抢别人的生意?”
柏奕又笑。
柏灵没得着回答,又专门抬头,“嗯?”
“好吧,”柏奕垂眸,“听你的吧。”
……
这天夜里,院门外响起了马嘶,柏奕出门查看——多半是韦十四带着柏世钧回来了。
然而才一出门,他就和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
他连忙上前将对方扶起。
对方也迅速站起来,黑暗中,年轻人问道,“你是林大夫吗?”
“啊。”柏奕点头,“我是。”
“我是来送信的。”
柏奕怔了一会儿,“……这儿冷,我们进屋去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柏奕带着一封已经拆封的信件去到了柏灵的房间,才一推门,柏灵果然已经又从床上下来了。
她眸中带光,“是爹和十四回来了吗?”
“没有,爹被远山客接去鄢州府了,”柏奕将手中的信放在桌上,推到了柏灵身前,“具体的,你看这封信吧。”
“远山客……”柏灵隐隐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只一眼,柏灵就立刻认出了信上的字迹,“是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