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稍微有些不适应、为了不失礼而努力回复,到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都会写上,也不过几封信的时间,以一个月一来回的频率,他和西园野子逐渐相熟起来。
期间东方仗助偶尔会因为感到麻烦而冒出想要停止通信的念头,但最后还是会老老实实地瞎写一通平日的琐事寄过去,反正这也不是件难事,女生似乎因为之前的遭遇在学校没什么朋友,要是连他也因为懒惰而不搭理对方的话,西园或许——啊,不,她绝对会难过的。
本质上不太擅长拒绝人的东方仗助便把通信坚持了下去,最后连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了他,每个月固定上门寄件的人本就少,前台一开始有些警惕这个打扮上像是不良的高大男生,说过几次话后发现他其实挺礼貌的,所以后来见东方仗助过来寄信,还会跟他开玩笑。
“又给女朋友写信了?”前台笑着问,“新出的纪念邮票非常可爱,要购入一份送给她吗?”
“都说不是女朋友了。”东方仗助把信封递过去,他拎着提包想了想,“应该算是笔友吧。”
前台熟练地给信封贴上邮票,边盖章边笑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是会交笔友的样子。”
东方朋子也这么觉得。
“这是第七封了吧?”她拿着早上才从邮箱里翻出的信封,“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啊?”
“没什么,最近看的书之类的。”东方仗助接过信,漫不经心道。
“诶,还真的是在交笔友啊?”东方朋子有些吃惊,倒没怀疑儿子是不是在恋爱,先不说西园野子住在隔壁町只见过一次,这一个月一次的通信频率怎么看也不像是异地恋的意思。
大概真的只是在聊书吧,她想,仗助有个文艺的小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
从相遇的初夏到红叶的繁秋,再从落雪的寒冬转到落樱的晚春,大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西园野子的来信总是准时的送到东方家,熟悉之后她不再大段大段地使用敬语,开始写身边的趣事和各种乱七八糟意想不到的科普tips,内容虽然多,读起来却不枯燥,东方仗助干脆把那一摞稳定增加的信纸当成每个月固定更新的连载杂志,存放在房间的抽屉里偶尔翻出来看一看。
原本风雨无阻的来信在三月份的时候忽然断了,已经习惯在每个月初摸一把门口邮箱的东方朋子最先发现了这件事,她特意等了几天,依然没等到邮差的到来。
“你惹西园生气了?”东方朋子忍不住问。
“没有啊。”东方仗助回答。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最近交流的内容,很确信自己没有做什么踩雷而不自知的事。
肯定不是他的原因,东方仗助想,西园不是那种生气了就自顾自断了联系的人,要是真不想继续写信聊天,起码会写封跟字典差不多厚的委婉道歉信陈述此意。
她是东方仗助见过最标准的大和女生,一举一动都十分好猜。
可为什么西园不写信过来了呢?
东方仗助特地抽时间去邮局问了问,前台也只能一脸抱歉地表示不清楚。
这个疑惑在国中毕业后的假期时解开了。
那天东方仗助正窝在家里打游戏,门铃忽然响了,东方朋子早就看他一直坐在电视前不顺眼,马上就把他踹出去开门。
东方仗助在母亲的催促下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柄去玄关,边扭门把手边有些懒洋洋道:“您好,请问……”
一个表情严肃的正装男人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东方仗助吓了一跳,男人的身后冒出了一个毛茸茸短发脑袋,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