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方拭非忙堵住他的话说,“这跟你父亲可没什么关系。你父亲乃边关大将,骁勇善战,久经世故,聪明着呢。”
林行远“你听我说完。我父亲是个粗人,偏偏又看不上别的先生,就辞退了我母亲请来的夫子亲自教我。他教我的全是地势勘察,行军布阵之类。”
方拭非“别说了,我懂”
林行远大笑“这不是与你师父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不让我从军,你师父难道还想让你入仕不成”
方拭非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站着。林行远忽然就有了些尴尬。
不可能
方拭非说“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快点吃完了去做事。”
晚饭过后,杜陵就将卷子批好了。他写得很简单,都是只有两三个字的批注,方拭非看懂了,在一旁做补充。
林行远本身就不喜欢这种绕口的策论、诗词,看一下午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点着蜡烛还得看,整个人头都大了。
“随便挑挑也就算了,难道真能给他请托打通关节不成”林行远抱着头说,“京中一干老滑头,多的是人想把银子送到他们手上。何洺不过区区县令,上下都要打点,能有多少余财何兴栋能为自己玩一次就够了,还要为一个普通的同窗做这些他乐意,他爹肯定也不乐意。不过玩闹的事情。”
方拭非放下笔,将纸装进信封了。
林行远瞬间精神,问道“改出什么惊天好文来了”
方拭非封完口,递给他。
“怎么还不给看”他看了下信封外侧,疑道“王长史”
方拭非“我知道你能送过去,三日内送达,亲自交到他手上,麻烦了。”
“你找他做什么”
“请他来水东县玩儿啊。”
林行远摸了摸里面的纸张,说道“王长史又无实权,叫他来做什么”
方拭非说“王长东是被贬职了,可他姓王啊。他叔父是朝中三品大臣,他姑母是后宫陛下宠妃,他在户部有同僚好友。京中的关系比何洺稳固多了,指不定哪天立个小功,或陛下气消了,就能调回去。别说他现在还是一名五品官员,就算他只是一介布衣,凭何洺的风格,人来了也得尊尊敬敬地供着。”
林行远狐疑道“你怎么对京城的事这么清楚”
方拭非去拧毛巾擦桌子,搓了两下,说道“你放心,我对你的事不清楚。”
林行远将信一收,哼了声,转身出门。
何兴栋跟卢戈阳兴致勃勃地弄那文册,竟然还真弄得有模有样。数日不休,六七天后,就摘抄出了一本。
之后自然是不断的删改。
卢戈阳自己写的东西,看不出好坏。何兴栋肚子里没两点墨水,更看不出个优劣。方拭非不想参和他们,只是随意提点两句。总是要找其他人看看的。
何兴栋像是完全没考虑到钱的事情,整日开开心心地拉着卢戈阳商量。
最后在卢戈阳建议下,二人决定先去找水东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明经做指点。
结果书刚送进门,那老明经自己出来。他看也没看,直接将书丢到地上。怒斥道“何家小儿,尽想这些歪门邪道,不如好好念书,做点正事当人人都与你一样满身铜臭”
门口人围了一圈。
何兴栋笑还挂在脸上,却被当众羞辱。
方拭非还以为何兴栋会跳起来把书砸那老明经脸上去,结果他只是弯腰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脸上不见怒色,呵呵笑道“走吧,莫理他。这人心高气傲,鼻孔朝天,自视清高。吹出来满身虚名,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