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污,才能顺你们的意吗”
那学子靠在身后人身上才站稳,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盯着她“方拭非,你巧言善罢。我们现在不是说何县令的事,我们在说万民血书与何兴栋的事你这血书是为王长史和自己写的吧,既然自认小人,你也认了这个贪慕虚荣的意思”
“我问你我不过一介布衣,王长史是新官上任,我连他是什么样的人,是否会帮何洺都不知道。手无铁证贸然上谏对我有什么好处出了事,谁来当这个责任三岁小儿都知道官官相护这个词,我蚍蜉之力胆敢挡车,我图什么图我这条命,死得不够快吗我方拭非的命,没那么贱如若不然,何洺还在水东县一手遮天的时候,我缘何要处处惹恼何兴栋”
方拭非质问道,“究竟谁才是贪慕虚荣安逸享乐戳着你们自己的良心,好好问一问”
众人竟被她骂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拭非侧过身,抬手指道“我与你们不是同类人,也不屑得与你们为伍。现在,给我滚。滚”
众人说不过她,当下羞愤散去。
人群从院子里离开,只有一个人还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不多时,小院里只剩下三个人。
方拭非生硬道“你怎么还不走”
卢戈阳说“我同你相交也有多年。谁要是跟我说,方拭非是一个莽撞不知进退的书呆子,我第一个要笑他。他永远是谋而后动,死而后行。”
方拭非又转过身看向他。
卢戈阳惨淡一笑“而你今日所为,叫我觉得很可怕。方拭非。”
他说完这句,不再逗留,也倒退着走出了她的家。
林行远跟着向门口走了一步,看着他的背景奇道“他说你可怕他不觉得何洺可怕,却觉得你可怕他是以前的苦没吃够吗”
“我是与他平视的人,而何洺是他要仰起头才能看见的人。就算我跟何洺做一样的事,结果跟看法也是不一样的。”方拭非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道“他觉得我可怕,是因为看不清我的好坏,我的立场。是因为我直白地算计了一个他身边的人,而他不知道下一个人是谁。”
所有人都直觉认为,她要置何兴栋死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方拭非说“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手上的名字不多,可她也没心情理了。本身所谓万民血书也只是个虚词。
她拿着东西进屋,撕了几张白纸夹进去,确认够厚实,一并塞进信里。
用蜡烛滴在信件的开口,然后拿过旁边刚刻出的印章敲上去,等着烛油凝固。最后提起笔,在正面写上两排小字
水东县百姓血书陈情
何兴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