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瑛本就是偷偷的看着,听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真是满心肝儿一颤,几乎要吓得他把一颗心给吐出来,回头一看,是甄鷨水汪汪的眼睛,少女满是怒气的瞪着他,慌的他连忙抽身,连连往后退去,而后面又恰好是木门板,一时退无可退。
“阿姊,我什么都没看真的”甄瑛低声辩白,他倒没说假话,方才他确实是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屏风恰好遮挡了视线,以至于他只能听到一些声音,却根本看不清妘姬的模样,况且他被甄鷨鬼一样的声音给吓了好一跳,吓得他一时是三魂六魄少了四,什么都给忘了。
对与弟弟的辩解,甄鷨显然并不满意,甄瑛看着满脸愠怒的亲姐,见她张开嘴又要说话,连忙大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他虽然年纪小一点,但力气却比甄鷨大很多,甄鷨挣扎不过。
甄瑛拉着她往一边躲去,走了好久,他才看了看四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贴着甄鷨的耳朵轻声道“阿姊你小声点,要把父亲喊来了,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我就不小声”甄鷨扯开甄瑛的手,气鼓鼓的看着甄瑛,“你当我不知道,那里面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两个老妖妇,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干什么,真是老了也不安生,你们这群臭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甄瑛听了涨红了脸,“甄鷨你胡说什么呢什么老妖妇臭男人,张嘴闭嘴全是污言秽语,你是王公淑女不是市井泼妇,你这都是在哪学的”
甄鷨听了是又怒又气,她一把上前扯住弟弟的耳朵,大声骂道“你还有脸说我还敢用父亲辖制我”
甄瑛吃痛,可又不敢用力,只能握着甄鷨的手“誒呃,唉,甄鷨你别掐我耳朵呀。”
甄鷨哪里肯依,“我打的就是你,骂的就是你”正要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却听见木屐踏在木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走来一个华美的女子,那正是华阳夫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扭打的孩子,冷冷呵道“肃静,马上大王就要到访,要争闹就通通给我回自己的屋子去。”
这甄鷨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如今只堪堪到华阳夫人的腰上,只是其父甄安怜其母早亡,又昼夜忙于政务,不得时间管教,故此更加娇纵她。
这甄鷨自幼深得宠爱,养的个娇蛮无比的性子,虽然年纪小,脾气却不小,又天生吃软不吃硬,只见她眉毛一挑,松开手放开甄瑛的耳朵,一手叉着腰,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华阳夫人。”
华阳听她语气虽有不恭,但想起往日自己与甄安关系势同水火,料想这孩子一时转不过来,见她年纪又小也不愿计较,只是淡淡道“君上既要驾临,你们都回小屋子玩去罢,莫要在此处打闹。”
甄鷨听了,一边摸着自己衣领边上的纹徽,那是王族的纹饰,满脸傲慢的笑道“不过喊你一声夫人,还真拿势来,你是什么人也敢管我,你们华阳家什么时候掺和到我家来了”
甄安正往这边来,听了这话,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他咚咚咚的上前,指着甄鷨骂道“逆女你张嘴胡说些什么你真是好不知礼,平日里管教嬷嬷是怎么教你的,还不赶紧向夫人赔礼道歉”
甄鷨听了父亲的责骂,看着父亲颜色不比往昔,情知自己已然犯错,不由浑身一颤,可心中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仍然别过头去,紧咬着下唇,紧握着小手成一个拳状,一动不动的站着。
“阿姊,你就听父亲的话吧。”甄瑛见甚少责骂的父亲动怒,拉了拉甄鷨的衣角,甄安见甄鷨不听他的话,心中怒火更上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