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与雅冬从小一起长大,对雅冬是掏心掏肺的忠诚与关心,心思也比善良的雅冬要多得多。自从入府以来,见二阿哥竟然不喜欢雅冬,甚至对其不闻不问,心中便多有怨言,为自家格格感到委屈。她也曾忍不住私下对着雅冬数落过弘昐,都被雅冬温柔劝解,倒弄得她一肚子气没处发。后来竟然无意中知道了二阿哥有外室,心中的气愤就渐渐转化成了怨恨,而弘昐外室有孕的消息更加令这种怨恨激化,偏执地认为一切都是那个不要脸的歌伎的错,如果那歌伎生了孩子甚至是儿子的话,那么二阿哥今后更不可能把心放雅冬身上了,于是这种怨恨就渐渐转化成了憎恶和仇怨,杀意便在这种情况下悄悄酝酿。翠柳又知道了前段时间二阿哥从这府里拨去了两个小丫头伺候那外室,而自己又与其中一个丫头芳儿关系不错,于是害人的计划就有了可行性。
借口帮雅冬回娘家拿些有用又“忘拿”的旧物、或者替忙不开的余嬷嬷送银钱回家等等诸如此类出府了几次。先是跟踪弘昐找到了外室住址,“偶遇”出来抓安胎药的芳儿,但起初她并没有出手,计算着那歌伎大约服用过好几副安胎药,这才再次“偶遇”芳儿,然后趁人不注意换了药,这么做是想着对方已经安稳服了几幅药之后不会再对同样的药进行检查,而安胎药基本大同小异自己只需要事先准备好一包药,并将其中的一味更换成相冲的反药就行了,很好作假又不宜败露。这便是为什么弘昐的外室头天喝药没事,第二天早上喝了药才出的事。
事发之后,翠柳原本还在因为事情没有出现意外并摘清了自己而暗自高兴,谁知道自家那位爷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浑人,他不去怀疑直接伺候那歌伎的丫鬟婆子,却直接就怒气冲冲地质问雅冬,好像认定了雅冬是凶手一样。这让翠柳从高兴到错愕到着急到不安到害怕,心情就跟过山车一般。自己是为了格格好才甘愿冒风险去做坏事,谁知道竟会害了格格为自己顶缸,这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也绝不想看到的。看到二阿哥因为问不出真相而恼怒着抡起巴掌就要扇到雅冬脸上时翠柳终于无法淡定,一下子冲了过去将雅冬护在身后,跪在二阿哥面前倒豆子一般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出来。
时间、过程清楚明白,弘昐再审问过芳儿,细节地方全部对上,再查过内府里出门人员的登记时间,由不得他不相信。
弘昐攥了攥拳,双眼通红地盯着翠柳“敢害爷的子嗣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后院正房。
琬华听完蕊香叙述了经过,蹙起眉“还在打着么”
“是呢,翠柳被打得现在连喊痛声都发不出来了,雅主子一直跪在那儿求二阿哥,可二阿哥根本不理睬她”想起方才看到的翠柳的惨状,蕊香心有不忍。
“你去告诉二阿哥,让他别打了,再叫他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过了一会儿,弘昐进来规矩地请安行礼,面上已经看不出发怒过的痕迹。
琬华让丫鬟们退下,拍了拍身边的绣墩“过来坐着。”顿了顿,正色道,“翠柳你也重重地惩罚了,已将她打了个半死了,这事就此揭过。你莫急,且听我说雅冬是个极好的女子,既然已经进了咱家的门成为你的嫡妻,你就得跟她好好过日子,这是你为人夫的责任她跟翠柳主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似姐妹,你若把翠柳打死了,她对着你心里就永远会有个解不开的疙瘩,你们之间就永远会有无法修补的裂缝,这将来还怎么能和和美美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外面那个,等她病好了就将她接进来纳为妾室,从今以后不要在外面瞎混今天的教训已经足够你反省了对你的媳妇雅冬,额娘知道你并不讨厌她只是目前对她没感觉,对吗”见弘昐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就从今天开始试着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