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弘历委屈地偎进琬华怀里。
琬华抱起他,轻轻抚着他的背,吩咐丫鬟道“让管园子的小厮把这几处修整好,打扫干净。”
“福晋。”一个小丫鬟快步过来,低头行礼道,“年侧福晋突然不适,晕厥过去。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琬华怔了一下,旋即道“我知道了。让苏公公过去看看。”
下午,用过晚膳,琬华将弘历哄睡,见胤禛一脸惬意地倚在躺椅里看书,搬了个绣墩坐在他身边做起针线。“年氏中暑了,你去看过没有太医说有点严重。”
胤禛翻过一页书,不甚在意道“去过了,并无大碍,不过是中暑加上脱水,吃过药已经缓转许多”面色忽郑重起来,合上书望向琬华,下巴对着她手里的女红点了点,“我倒是更担心你,这几个月来你几乎每天都在做针线,眼睛酸不酸脖子、肩膀疼不疼有些活儿就交给你跟前的丫鬟们做吧,我看橘香和蕊香针线手艺也还不错”见琬华欲开口,话不停顿道,“我知道你心疼小伊,可你也要爱惜身体,我心疼你。”
能让胤禛如此直白地说出这堆话,显然是他已经忍受够了、实在看不下去的肺腑之言。琬华微笑着瞅他片刻,最终举了白旗“好了,依你便是。”所幸剩下的活儿已经很少,全交给俩丫鬟了。
“这才乖嘛”胤禛高兴地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八月,念伊大婚。看着闺女穿着一袭大红的嫁衣走出家门,琬华这个做额娘的即高兴又不舍,在心里默默祝福祈祷了无数遍。十月初,府里嫡长孙女满百日,再次大摆筵席宴请宾客。
月上枝头酒终人散。胤禛和琬华将兄弟及弟妹送至门外回转,花厅里只剩这府中女眷,胤禛道“你们都回屋歇息吧。”李氏、耿氏等人便都行礼告退。
“侧福晋,醒醒”一人趴在桌上似是醉酒昏睡,旁边的丫鬟想搀扶起她,怎奈力气不够怎么也抱不起,叫也叫不醒,又不敢大声呼唤,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琬华定睛一看,那丫鬟不正是年氏跟前的春兰么。
苏培盛偷瞄了一眼自家爷和福晋的脸色,几步过去,抬手拍了一个正不知所措的丫鬟的后脑勺一下,轻斥道“傻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还不帮忙将侧福晋背回去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端过去春兰打好灯笼,外面天晚了,别把侧福晋磕着了”
“别碰我”年氏忽然吼了一声,抬起头推开丫鬟们,强撑着站起,醉眼迷蒙,“我自己能走,我可没喝醉”说着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吓得春兰等人忙上前扶住。“我说了别碰我都走开我没醉没醉”年氏不耐烦地挣开胳膊,含糊不清地道。
琬华在胤禛耳边低声道“看样子不能善了,你送她回去吧。”
胤禛轻捏了一下琬华的手,走了过去。“别闹了”一贯威严的声音立刻让年氏闭上了嘴。年氏抬头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柔柔地唤了一声“爷”
胤禛无视她幽怨娇弱的目光,表情看不出喜怒,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