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雯只是一位秘书,手上有权,也只是公司职务上的。
她让开,看着董遇晚走进办公室。
夜色与街头璀璨的霓虹交织,最近气温骤降,徐氏的大厦楼下,一行西装革履的男士走出来,外面司机已经在等候,徐卿寒为首,身高腿长迈步上了车。
而身后,董遇晚没有跟上车,却敲了敲车窗。
她涂着艳丽的唇微勾,笑的很有自信“考虑一下我们的合作,你家的小太太要是吃醋,我帮你解释?”
徐卿寒神色不变,将车窗缓缓地升了上去。
他今晚去赴了一场应酬,等回别墅已经快十一点。
身上的西装都是浓郁的酒气,原想先换一身干净的家居服,结果去主卧,却发现没有温酒的身影。
徐卿寒皱起眉头,想到了可能,重新下楼。
保姆泡了一杯醒酒茶,见他问,叹气道“晚上八点的时候,隔壁那位,又发作了,这癌症简直要人命,现在打止痛针都没有用,不小心还把额头给磕出血,太太连家庭医生都请来了。”
徐卿寒基本上不会去隔壁别墅,他知道殷蔚箐看自己的眼神充斥着什么。
所以也不会故意跑到殷蔚箐的面前碍眼,他出声让保姆下去休息,独自坐在沙发上,单手端起醒酒茶喝了半杯,口中的酒味淡去,眼睛映着灯光尤为深沉。
时间也随着夜色的浓郁慢慢在流淌,徐卿寒修长手指扯动着领带,喉咙滚动,他又低下头,看了眼腕表的时间,最终还是站起身,迈步走到隔壁去。
那边灯火通明,大家都没有歇下。
在楼下,就能听见二楼的动静,徐卿寒挺拔的身形缓缓走上去,主卧方向,房门是敞开的,从他的视线角度,清晰可见温酒的身影。
她脸色发白坐在床沿,被病痛折磨得完全崩溃的殷蔚箐,此刻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瘦到连肌肤表层血管也暴露出来的一双手,紧紧抓着温酒手臂,重复地喊着痛。
“酒酒,你就当是让妈能死的舒心点,别离开妈妈。”
殷蔚箐从喉咙挤出的嗓音都在颤抖,理智完全瓦解,只把温酒当成了自己唯一救赎。
就如同沈纪山说的那般,却让人心凉的厉害。
“妈妈没有把你当成替代品……没有你,妈妈二十多年前就不想活了,酒酒,妈妈爱你,也爱你的姐姐……”
殷蔚箐表情恍惚着,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双手的指甲,掐入温酒白皙的肌肤,半张脸被光照着,呈现出一种惨白的诡异状态“你姐姐不听话永远离开妈妈了,酒酒不要跟她学,你只属于妈妈。”
温酒像是感觉不带疼,任由殷蔚箐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到骨头都发疼。
而她,只是安静地低着头,那双发涩的眼睛被发丝掩住。
徐卿寒的身影隐在走廊上很久,没有出现。
——
殷蔚箐痛到了后半夜,打完止痛针也只是片刻缓解。
到了窗外天色快露白了,温酒才拖着一身累倦,发白的脸蛋没什么表情,回到了隔壁与徐卿寒的别墅。
上楼推开主卧的门,她看到躺在那张偌大床上的熟睡的男人。
温酒站定几秒,转身去卫生间洗澡。
这一过程,她动作都很安静。
刻意不想惊扰到徐卿寒的睡眠,待换了身干净睡衣躺下,也只是贴着床沿。
外面渐渐天亮了,温酒半合着眼睛没有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