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愿死在国外,也不愿意回温家和我爸葬在一起吗?”
殷蔚箐不愿意,她此刻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眼窝深陷紧紧盯着女儿“酒酒,妈妈被这癌折磨得很痛苦,却没有想过自杀……因为这两年来,是妈妈过得最开心的日子。”
这里离温家实在太远,又有温酒每天早晚陪伴,在殷蔚箐心中,她反复的说“你爸用家禁锢了我一辈子,到死了,我终于摆脱了。”
温酒内心早已经平静,不会被这些话伤到,她看出殷蔚箐有些累了,便结束了母女间的谈话,将看护喊来,起身离开了病房。
……
秋季时分,殷蔚箐的病情越发不好了,有时一昏迷就是一整天,醒来时,神智已经快模糊不清了,只要温酒陪伴在病床前,连睡梦中也要紧紧抓着她的手。
一连几日,在殷蔚箐昏迷了几天重新醒来时,她声音沙哑尖细,提出“酒酒,妈妈想见见你的女儿……”
病房内,外面天色渐暗,温酒已经将窗户都关严实,以免有凉风刮过来。
对于殷蔚箐的话,温酒坐在床沿倒了杯温水,用棉签温柔地帮殷蔚箐沾湿嘴唇,眼睫也没抬一下说“小豆芽现在跟着贺梨生活的时间,都比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久,她还太小,不方便来医院。”
“妈妈一面都没有见过你的女儿。”这又似乎成了殷蔚箐的遗憾。
温酒笑容很淡“徐卿寒也没见过一面呢。”
殷蔚箐眼中似有悲痛,她病重的这两年多太自私,将温酒的时间都独占,知道已经被怨恨上了,否则孩子现在住的地方与医院就一条街之隔,又怎么会带不过来?
温酒将温水和棉签放下,病房的气氛很沉默,她开门走了出去。
殷蔚箐的主治医生就在同一层楼,温酒继而来到他的诊室。
她每天都会与医生沟通殷蔚箐的身体情况,这一次,医生沉思了许久,用很遗憾的语气说“你母亲时日不多了,这几天,温小姐,请您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酒低眉,看着检验单报告许久,才抬起头,面容平静“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