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不自觉滑动,这是邓仲明由始至终,最坦诚的表现。
不出意料,邓仲明的口供,和吴智、周岳、叶信辉三人没有出入,伴郎团四人的口供,简直环环相扣。
所以,阮夏将讯问的重点,放在了四年前的抛尸案上。
“13年6月5号晚上,你和周岳、叶信辉、吴智四个人在淮岳会侵犯”
“郭伶是自愿的。”邓仲明打断阮夏,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黑得发亮,像白色画布上被人不经意甩上的墨点。
叫人不愿直视。
“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在想什么,阮警官或许不够清楚,”邓仲明看着她,眼神像滑腻的黑曼巴蛇,冰冷阴鸷,又藏着隐秘骇人的欲望,“上床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过我承认,当时我们的确玩得有点疯,可能粗暴了点,不过郭伶倒是让我很意外,她想玩得更野,我担心会出事,倒是周岳正在兴头上。”
“郭伶究竟是怎么死的”阮夏忽的站起来,微微俯下身,垂眸对上邓仲明的视线。
后者直视阮夏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性窒息。”
“郭伶的死是个意外,周岳并不是有意。”话音落下,邓仲明左手食指骨节处传来清脆的声响。
阮夏眼睫垂下,却又很快抬起来,“可是叶信辉和吴智都说,当时情况太混乱,他们都不能确定,究竟是你还是周岳。”
“而周岳说,是你做的。”
邓仲明干裂的唇动了动,血色融入他言语,“以当时的位置,吴智和信辉看不清很正常,但是我看得很清楚,是周岳。”
性窒息,过失致人死亡罪,他对周岳已经很厚道。
郁南眼看阮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让她稍稍平复。
这次是阮夏自告奋勇,她想替枉死的郭伶找出真凶;可是对着邓仲明这种毫无底线的烂人,她到底还是难以招架。
按照邓仲明刚才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吴智、叶信辉没有参与性行为,而他和周岳,则是同时和郭伶发生性行为。
审邓仲明的过程并不顺利,四年前的抛尸案证据链不完整,如今想要重组证据困难重重;至于陆凯的案子,更不必提。
“你怎么看”这次,阮夏在离顾靖扬最近的地方坐下,目光灼灼看着他。
她说完,郁南和梁诚也将视线转向了顾靖扬,屡遭挫败,他仿佛重重迷雾里,最后的那一点光亮。
“为什么叶信辉能控制邓仲明”顾靖扬没直接回答阮夏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问题。
阮夏眼里有片刻的茫然,微微摇头,“按理说,邓仲明是四个人里,出身最好,性格最外向强势的一个,不可能受制于叶信辉。”
即便他参与了四年前性侵郭伶一案,还有之后的抛尸案,也不应该受制于叶信辉。
“假设,杀害郭伶的人是邓仲明”顾靖扬目光掠过其他三人,声音沉稳,“假设四年前那个晚上,邓仲明杀害郭伶,被叶信辉发现,由于当时现场情况混乱,叶信辉和邓仲明共同误导周岳,让周岳以为是自己杀了人;之后,叶信辉又指使吴智抛尸,这样一来,叶信辉就可以一次性控制伴郎团其他三个人。”
阮夏太阳穴一跳,脱口而出,“邓仲明说凶手是周岳的时候,是他唯一一次感觉到紧张,对自己所说的话不自信。”
换言之,邓仲明在撒谎。
杀死郭伶的真凶,不是周岳,而是邓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