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方氏母女,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正等着郁亮把她带回去。
门帘猛地被掀开,方氏看着提剑进来黑沉着脸的郁亮,见他身后再无旁人,不禁有些失望。
“将军”
“爹,您可回来了,娘担心死你了。”郁霜清说着,看着他的后面,“慈妹妹没有跟爹回来吗”
郁亮虎目看着她,确实,长女没有一星半点像自己的地方。耳边仿佛又响起次女的话,字字诛心。他把剑递给跟进来的婆子,一撩袍子,大刀阔斧地坐下。
方氏心里一个咯噔,将军看清姐儿的眼神怎么如此奇怪可是那死丫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你先回去,我与你娘有话要说”
“将军,慈姐儿是不是不肯回来她性子怎么变得这么倔,先前妾身去时,她就说妾身不是她的亲娘,还出口污蔑清姐儿,说清姐儿居心不良,去侯府是另有所图将军,你说慈姐儿这是怎么了”
方氏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郁亮的脸色。那份小心中带着仰慕的目光,令郁亮面色一缓。或许真是次女胡说的,方氏一直视自己为天,眼神骗不了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爹,女儿受些委屈不要紧,可是慈妹妹说的话,让女儿没法做人”郁霜清的眼泪已经涌了出来,无声地流着。
郁亮的心顿时一软,长女一向懂事乖巧又孝顺。反倒是次女,以前在家里是一副蠢笨不堪的样子。每次他想训斥时,妻子都拦着,说尽好话。
若说妻子对次女不好,他头一个不答应。
那死丫头今天的眼神真像成氏,他真是气糊涂了,怎么能相信她的话,而怀疑自己的妻子。他想着,脸色慢慢缓和。
“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一直照顾你娘,肯定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郁霜清看一眼方氏,方氏微不可见地点头。
“爹,只要慈妹妹能好好的,女儿受些委屈不算什么。”
“将军,从小到大,清姐儿哪次不是让着慈姐儿。别人都说后母难为,妾身一直以此提醒自己,生怕落下话柄。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慈姐儿,事事为她考虑。妾身早就将她视如己出,甚至超过清姐儿。可能是妾身太过爱女心切,她反倒起了疑心,以为妾身在害她”
方氏的泪珠子滑在面庞上,凭添惹人怜惜的美态。
这下,郁亮的心彻底软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夫还不清楚。那个死丫头就是像成氏别提她了,提起来就让人火大。”
“将军是妾身做得不够好,只是妾身真的是尽力了。自小到大,无论什么事情,妾身都是把慈姐儿放在首位。莫说是清姐儿,就是胜哥儿,都是要靠边的”
“为夫岂能不知,你已做得够好,是那个死丫头不知好歹。”
郁亮说着,起身坐到床边。方氏美目盈泪,楚楚地看着他。他心下酥软,若不是顾忌郁霜清还在屋子里,只怕就要把方氏搂进怀中,好生疼惜一番。
此时,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随从好像有事寻他,他慢慢地站起来,还帮方氏掖了一下被角,语气软和,“好了,你先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方氏眼中全是痴情,饱含泪意的眼中泛起情意,含情脉脉。
他骨头一酥,根本不想离开。可外面确实有事,不由得眉头皱起,大步地离开屋子,
“娘,必是慈妹妹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郁霜清眼见他出门,重新坐到方氏的身边。
方氏脸冷着,不复方才的半点温婉。将军进门时的气势,她可是看得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