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到底是个妇人,想事情要周全些。若是此地只有侯爷一人在,她是不会拉着女儿的。但是明显姓郁的也在,再说还有匡少爷。
环佩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可千万不能一时情急,落个不知羞的名声。
虽然外面传环佩和沈少爷的事情,但她相信,只要环佩成了侯爷的人,那些人就不敢再乱传了。
否则,就是和锦安侯府过不去。
“侯爷环佩她失礼了。实在是这孩子心里苦,那外面传她和沈家少爷有那不清不楚的关系侯爷,我求求您,您可得替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我们都快被欺负得没有活路,真不如一头撞死”
“表哥环佩无颜见人”
“侯爷环佩正是议亲的年纪,传出这样的事情,哪家公子还敢娶她为妻”
杜氏哀切地说着,眼巴巴地望着景修玄。
郁云慈瞧着这母女俩的做派,立马明白她们是想向侯爷讨个说法。隐晦的意思是陆环佩因为她这个侯夫人失了名声,嫁给别人是不行了。既然是侯府坏了陆环佩的名声,还不如就留在侯府做姨娘,以此遮盖那传言。
她偷看着侯爷的脸色,他的眼暗沉沉的,深不见底。那深潭般的眸色,酝酿着狂风暴雨。
这个男人性情霸道,不可能受人威胁。
偏生杜氏母女以为世间男人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美色,加之还有亲戚关系,想着她们愿意退而求其次,甘愿为妾,侯爷万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陆环佩伏在杜氏的怀里,嘤嘤地哭着。
哭得人都跟着烦躁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侯爷的话,杜氏期盼着能从他口中听到留下来三个字。
最终,她失望了。
她只听到一声寒到骨子里的冷喝。
“不想活就去死”
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深色的袍子。笔直的身姿,冰寒着脸,越发显得眉如刀锋,冷峻凌人。他先是看到外面捆着的婆子和丫头,微皱着眉。
见那婆子嘴角还有油渍,眼神露出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颀长的身影一出现,杜氏就抹着帕子哭起来,“侯爷我们真是没脸再呆在侯府了,请侯爷送我们回陆家吧”
郁云慈嘲讽一笑,这杜氏还知道以退为进。可是今日她打定主意要收拾这母女二人,怎么可能会让对方三言两语就含糊过去。
景修玄的眼神扫一眼地上的狼藉,再看向她。
“怎么回事”
声音冷淡,并没有什么起伏。
她心下一松,他不听信杜氏一面之辞就好。
“侯爷,如您所见,这桌子是我掀翻的。实在是姨夫人为人处事太过份,我一时没有忍住。锦儿这么小,身边没有一个得用的人。外面那两个下人是姨夫人买进府的,身契听说是姨夫人收着。他们不好好照顾主子,连锦儿什么时候不在屋子都不知道。而且更可气的是,她们吃着锦儿的份例饭菜,只给锦儿喝冷掉的白粥。”
“侯爷,我知道您忙,之前府中些许小事就交由姨夫人打理。只是我弄不明白的是,敢问这两人究竟算姨夫人的人,还是我们侯府的人。若是姨夫人的人,自然只能侍候姨夫人,若是我们侯府的人,为何身契要由姨夫人收着”
“侯爷 ”杜氏忙去到内室,取来身契,“是我思虑不周,先前夫人没有进门,侯爷您又忙。我想着都是小事,就没有去麻烦侯爷,哪成想着今日夫人会以此发难环佩臊得都躲了起来说是没脸见人”
杜氏也是个好口才,不知是古代的妇人都如此善狡辩,还是她碰到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