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高兴着,嘴上却假意规劝,“侄媳妇,方才姨夫人是一时情急失言,你莫要与她计较。她还不是担心你,怕你受了委屈。她一人打理着偌大的侯府,兢兢业业的,难免会有疏忽。”
侄媳妇
郁云慈听到对方的称呼,猜出对方的身份。这位应该就是侯爷的二婶,当年侯爷的二叔可是为了抢爵位,差点翻脸了的。
这可真是好,她屋子里一有异动,不光是客居的姨夫人第一时间能赶到,就连二房都能及时出现。
在原书中,二房可是一直觊觎大房的爵位。当初大房出了事,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先后病逝,大房只剩不到十岁的景修玄。
偏生陛下不知怎么想的,把老侯爷生前请旨让儿子袭爵的圣旨压着不发。那时候,二房成天上窜下跳的,就想把爵位弄到手。
还是原主的生母亲自进宫,在成太后那里求了情,陛下这才批了折子。
所谓将军府对景修玄的恩情,就是此事。可笑的是,那方氏和郁将军都把恩情划为己有,口口声声指责景修玄忘恩负义。
原主是个傻的,根本就看不清这些利害关系。
郁云慈眼皮一抬,似笑非笑地看着二房的老夫人。与其和这些居心不良人在此扯皮,还不如去寻那冷脸的侯爷。
毕竟她的身家性命,全系在那男人的身上。
她脚一抬,在几人惊讶的眼神中,来到了门外。一出门,一股热浪袭来,阳光刺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
等她出了院门,杜氏才反应过来,心道不好,急忙追上来。
书中说侯爷住在府里的东南边,她估摸着方位,朝那边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路,回头一看,杜氏和陆环佩还跟着,“姨夫人,我好歹是侯府正经的主母。难不成去到哪里姨夫人都要跟着不成”
杜氏支吾着,解释道“我是担心夫人。”
“担心我担心我让侯爷把你们母女赶出去,打破了你们的富贵梦,对吗你放心,我一定会的,谁敢害我,我必加倍奉还”
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男子,飞奔上前。
陆环佩也想跟过去,被杜氏给一把拉住。
“娘,她会胡说的,你为何要拦着我”
“环佩,她现在还是侯夫人。”杜氏说着,拉着她拐进了另一条小路。
郁云慈看到的人正是景修玄,景修玄一身的墨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她跑到他的面前,已是香汗如雨下。
而他,明明身着吸热的深色袍子,却是神清气爽。
“何事”冰冷又疏离的声音。
“咕咕”
她的肚子响起来,叫声分外的清晰。她略有些尴尬,这才想起来,好似从早上到现在自己粒米未进。
“侯爷,我饿了。”
人人儿歪着脑袋,满脸的疑惑,“舅母,蚂蚁在搬家就要下雨”
她想了想,别的事情她不敢说,就怕露陷。但这样的常识应该没有问题,于是替小人儿解惑,“嗯,蚂蚁的窝在土里面,但它们只喜欢干爽的家。每当快要下雨的时候,巢穴就会变得很湿。”
从檀锦黑黑的瞳仁中,她能清楚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果然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的,她心生怜爱,把声音放得更柔。
“这种湿气,有时候我们人感觉不到,但蚂蚁能感觉得到。所以它们会趁雨没有下之前赶紧搬家,搬到更高的地方去,以免自己的巢穴被雨水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