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姝暗暗比了下两人的身形,发现差不多,都在一米六左右。
她站在门口,伸手想要跟敲门似的敲敲门框,但敲下去之前却瞧见了裂缝满满的墙体,看上去摇摇欲坠。
吕宁姝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手,压低声音探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愿从军呀”
她这会儿年纪并不大,声音和男孩听起来无甚区别,都带着一股子稚气。
那人泪痕还没干,抬头看见了吕宁姝,对她招手“你快些进来躲雨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东西。”
吕宁姝闻言,小心翼翼的跨进了屋子。
确实如他所言,这屋子家徒四壁,昏暗无比,只有一张床和一床被子。
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吕宁姝发现这儿的床上还躺着一位面色蜡黄的妇人,那妇人年纪并不大,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却已然卧床不起了。
她走近,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青年叹气“我要去服役,但阿母病重无人照看,怕是”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吕宁姝问道。
“有,给上头交三百钱。”那男子听了吕宁姝的问题更伤心了“给阿母求医问药就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家财,如今别说三百钱,怕是连三钱都出不起了。”
吕宁姝试探道“不若我替了你的身份去服役如何你也好在这照料你阿母。”
男子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猛然抬头直视她“你这是死罪啊”
吕宁姝笑了“即便是死罪,那也是我的死罪,届时若我被发现了也牵连不到你头上。更何况他们只要人,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的。”
见男子还在犹豫,吕宁姝又下了一剂猛药“我要一个清白的身份出头,你要照顾你阿母,这岂不是互惠互利何况就你这个身板儿,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吗”
许是“阿母”两个字刺激了男子,他终于答应了吕宁姝,站起身来一礼“吕殊谢过姑娘。”
吕宁姝眨眼,有些惊讶“姑娘你能看出来我是个女的”
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性别呀
吕殊无奈“本来没看出来,如果仔细瞧还是有些痕迹的,你长得太白了。”
为了来到这里,吕宁姝整整走了约摸有两天的时间。
她们藏身的地方十分隐蔽,若不是她方向感比较强还真找不到出山林的路。
严氏生前懂一些医理,给她贴身配了一个小巧的药囊,味道闻起来并不刺鼻,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但对付驱逐蚊虫这一道儿却有着奇效。
要不然她这些天别说带伤活着走出山林了,就是蛰都能被那些带着毒还飞来飞去的东西给蛰死。
她一路上听着流民们的窃窃私语,倒是拼凑出了一些信息说是兼管此地的袁大将军实行德政,并不会对治下之人有多少压迫,因此那群人才决定前来碰碰运气。
流民嘛,大多都是家乡里头生了变故无家可归,比如黄巾肆虐、大旱大涝之类的,根本不能住人,所以才逼不得已成了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一种人。
吕宁姝小声嘀咕大将军听起来好像是个很高的官职。
“这可不,”
边上有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听见了她的低语,接话道“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当初天子被曹司空迎奉至许都,先是封了袁大将军当三公之一的太尉,后来才封作了大将军。”
吕宁姝咦了一声,看着老者泯然众人的模样,疑惑道“你看起来挺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