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姝轻咳一声为什么乍一听还感觉挺有道理的。
她摆摆手,试图止住刘朝的胡思乱想“得了吧你,哪有这种不可言说的身份还给挂赏金的。”
挂赏金说明她这颗脑袋值钱嘛
刘朝“唉”了一嗓子,嘟哝道“也是啊”
他还以为自己猜中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呢。
吕宁姝笑他“你当自个儿是大将军帐下的那群谋士呐猜不到也正常。”
刘朝憨笑,伸手搔搔脑袋,却未曾想到搔下了一只虱子,他习惯性的把那东西没人的地方一弹。
吕宁姝一看见这东西就跟避瘟疫似的一蹦三尺远,捂住鼻端,食指一伸“你几天没洗了”
刘朝疑惑地朝她眨了眨眼,望天思索“也就十日罢。”
他还算爱干净的呢,至少他边上的另一个汉子半月才沐浴一回。
吕宁姝闻言打了个哆嗦,躲得离他更远了。
好嫌弃。
军中百人为一屯,袁绍定期派人来筛选一批新兵,作为精军备选之用。
而屯长则被委任负责把挑选上的新兵交接,若遇到上面赏识的,便直接送到战场的前线延津。
这日,屯长照例挑选那些平日里一看就是好苗子的兵。
毫无疑问,次次完成规定训练量的刘朝等一干人被选了出来,那屯长在人群中左看右看,疑道“谁是吕殊”
这人倒也是每日能完成训练,只是
屯长瞧了一眼剩下那群人的身板儿,搓搓手看着就像一群弱鸡啊。
吕宁姝走了出来“我啊。”
屯长瞪大眼睛,左手一指刘朝那边“你能跟他们一样”
我读的书少你不要骗我
吕宁姝理所当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刘朝耐不住,对着那屯长说道“他挺厉害的,别瞧他人小”
“不可能。”
屯长打断刘朝的话,摆手表示不信。
他皱眉打量了吕宁姝一番,疑道“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莫不是每天的训练都是别人帮你的罢”
他瞄了刘朝一眼,又瞄了吕宁姝一眼,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头。
很微妙。
吕宁姝一瞬间就明白了屯长的意思,拳头捏的咯咯响,用尽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才没让自个儿的拳头直接往他脸上招呼。
我呸
你丫才卖屁股
吕宁姝气道“你这是不信”
屯长被人看破了心思,有些尴尬“你倒是说说,怎么让我相信”
吕宁姝凤眼微眯。
她左右瞧了瞧,刚巧望见了平日里用来休憩的、校场中的唯一一颗树。
那树约摸有几百年的树龄了,约摸有十几丈高,树干比两个碗口还粗壮些。
屯长惊讶地看着吕宁姝往那棵树走去的背影,嘴巴微张这是不堪经受歧视,要撞树自尽了
吕宁姝冷笑一声,挽起袖子,两只手托住树干,屏住呼吸,用了些力道,猛然把那极为粗壮的参天大树往上一托
刹那间,叶子落雨般飞下。
由于在此地扎根百年,底下埋着的根系错综复杂,扎得极深,顷刻间被她骤然连根拔起,竟产生了地动山摇之感
尘土飞扬,白日的阳光似乎都被铺天盖地的沙石遮盖。
散落的尘埃扑了屯长满脸。
而屯长还维持着极度惊讶的表情,直接被吕宁姝拔起的树喂了一嘴灰,正猛烈呛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