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她不是男的。
得到了吕宁姝的亲口承认,先前发现的所有疑点顿时串联成了一条直线,一块块支离破碎的线索拼起来,乍然照亮了明悟的思绪。
紧接着就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仿佛被人当头一击。
曹丕微微睁大了眼睛,薄唇微张,脸上的肌肉骤然一僵,空白瞬间占满了整个大脑,说不出话来。
加之方才呛了不少水,又在河里冻了许久,本就是碍于面子强撑着当做没事,如今又被剧烈的情绪冲击了那么一下子,再也没能撑住,直接往后一仰,“当”的一声晕厥了过去。
“”有那么不能接受吗
吕宁姝瞧着“惊恐万状”直接昏过去的曹丕,不知怎么便莫名其妙起了一丝丝愤慨的感觉。
反应要不要这么大啊
数日后。
船只行至淯水。
黄祖被杀,反曹派的势力直接被削减了大半,几乎失去了影响力。
事已至此,蒯越作为和蔡瑁相交甚密的人,不反也得反了。
刘表生性猜忌,就连居功甚伟的身侧重臣都多有防范,加之晚年脑子又不太清醒,渐失人心。
当年他孤身一人单骑入荆,面临肆虐宗贼的时候,取得了蒯氏和蔡氏的帮助,消灭宗贼平定了荆州七郡。
而如今,他也因为蒯氏和蔡氏,被半劝半迫着投了降。
其实矛盾积来已久,人心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转移的,所有的结果都是事出有因,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需要改变,至于改好还是改坏就得因人而异了。
如今,不过是提前以一种更直接的形式爆发了而已。
刘表并非无能之人,他确实是个能臣,贾诩曾评价他有“平世三公才”,若生在太平盛世,或许也能名垂千古。
但现在是乱世。
乱世,是要争的,你不去争别人,别人就会来争你。
没人能够独善其身,无一例外。
这就是现实,现实永远都是很残忍的。
这次的事情就连交州牧张津都想掺合,奈何距离太远,自己兵力又疲弱,只能小打小闹般骚扰荆州的边界。
而且先前曹操曾经去信给他开了张空头支票,表示如果自己拿下荆州,会把零陵郡和桂阳郡的地方给他,这才使得张津如此卖力的帮忙跟称得上是“邻居”的刘表作对。
本来只是这么一个说法,曹操这会儿还没功夫图谋整个荆州呢,谁知道被吕宁姝曹丕这两个熊孩子一搅合,就莫名其妙地拿下了。
张津当然很高兴,他一高兴就想送东西给曹操,但交州这会儿还没后世那么富庶,要是送钱的话,一来俗气,二来他那些钱曹操也看不上眼,于是就别出心裁地命人送了好几筐子的特产过来,说是送给曹操和他的下属。
什么柑橘、益智子粽之类的,装满了一整艘大船。
船上。
吕宁姝好奇地拎起橘子的杆儿,像往常一样凑过去悄悄地问曹丕“听说交州产的橘子很甜的诶。”
曹丕只觉得一阵温凉的气息扑在耳根,有些微痒。
平日这样咬耳朵曹丕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来简直是哪里都不对好吗
别说她是个姑娘了,就算是两个大男人咬耳朵,好像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曹丕默默地瞧了一眼她手中的橘子,摇了摇头“酢正裂人牙,慎食。”
意思就是这玩意太酸了,打死都不会吃,你最好也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