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可不单单是给刘表看的,荆州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吕宁姝听得认真,而后便是满脸的恍然大悟。
其实吕宁姝在这种涉及智商的决断上基本上是听聪明人的,如程昱之类的,因为她知道这些人的决断更合适,也更好。
既然是好的建议,那她有什么理由不听呢
见她确实听进去了,曹丕满意的松了开手“如此你可懂了”
也不是教不了的嘛。
“懂了懂了。”吕宁姝托着腮,好奇地瞧了一眼曹丕缩回去的手“你的手好暖和。”
跟她简直不是一个温度的有没有
曹丕犹豫了一瞬,无奈道“是你的手太凉。”
吕宁姝不信,蜷起手指,使手背贴在颈间那一块地方细细比较,最终还是道“我感觉跟别的地方温度差不多啊。”
曹丕摇头,一本正经地蹦出了吕宁姝最不想听到的四个字“体虚,喝药。”
吕宁姝连忙捂住耳朵,满脸坚决地装作没听见。
又要她去找医者不去
吕宁姝派人给刘表送信的同时,还给曹操去了一封信,大意就是属下失职放跑了那刘备,待捉回那小子就回去领罪什么的。
给曹操的信倒不需要曹丕帮着,而是吕宁姝自己写的了,不过她那态度比给刘表的那封认真多了,简直跟小学生交作业似的。
就连字都端正了不少,虽然有些字依旧缺胳膊少腿,但那态度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她一边望着信使远去的身影,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古人总说鱼传尺素,我下回是不是该把绢帛塞在鱼腹之中再送出去才符合实际一点”
曹丕闻言默默地抬起眸子瞧了她一眼。
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曹操的回信要比刘表快得多。
他倒是没怪吕宁姝,而且还叮嘱了不管刘表回什么信、或是传了什么话,吕宁姝都必须要在原地驻军一个月,不得撤军,也不得进攻。
吕宁姝被他这一道指令弄得一头雾水。
虽然不明白曹操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她还是乖乖地退回了安阳,就这么老实地驻守在了城中。
好在刘表的信很快就来了。
来自荆州的信使也是一副官方的口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吕宁姝让他交出刘备的要求,还极其坚定地表示如果吕宁姝再无理取闹就让刘备带大军打过来云云。
张郃气的拎着大刀直发抖,盯着信使的眼里似是要冒出火来。
信使被他的目光刺得有些不安,却还是挺了挺脊背,等待吕宁姝的反应。
吕宁姝意味深长地望着他,面上不辨喜怒。
信使半天得不到答复,头愈发低了下去。
半晌,他只听吕宁姝笑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罢,待明日我再遣人去信一封。”
信使疑惑道“吕将军若是有书信,我可代为传达”
吕宁姝抄起一把锃亮的画戟横在他眼前,歪着脑袋故作疑惑“嗯”
那信使瞄了瞄眼前那柄似乎轻轻一碰都要皮开肉绽的利器,冷汗连连“都听吕将军的”
吕宁姝见他识相,满意地“嗯”了一声,迤迤然收回了画戟。
信使见她肯放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待闲杂之人都离了开,曹丕捏着手中的绢帛,蹙眉道“这并不是刘景升的行事作风。”
也不知荆州发生了什么,或是刘备干了什么,才使得刘表的态度变得这般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