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最后什么都没说,往哥哥怀里一滚,闭眼睡觉。
很快睡着的宁言并不知道,抱着他的男人眼眸深沉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煤油灯里的灯芯燃尽自然熄灭,整个屋子变成一片黑暗。
黑暗中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很轻,很轻。
第二天风雪变得更大,没人出门,更别说去山里。宁怀辞整个上午都陪着弟弟,他将宁言抱在怀里,围在炉火旁,拿他当三岁娃娃,一边讲故事,一边喂东西。
系统还没上线,宁言也不知道任务要怎么抢救,怕做错什么坏了系统的计划,便干脆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宁怀辞抱着他给他说故事,便给他抱着静静地听故事。
下午的时候,风雪小了点,宁怀辞投喂完自己的弟弟,正拉着弟弟的手在屋子里散步消食,外面响起喧哗声。
宁言顿步,往门外看去。宁怀辞神色不明,安抚地拍了拍了弟弟的手。
不一会儿,院子外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看到站在堂屋的宁怀辞激动地大喊起来,“不好了,雪压倒了村东头的几栋屋子,里面的人都被埋了起来,村长召集大家伙一起去帮忙,你快跟我一起去吧。”
宁怀辞闻言脸色顿变,脚一抬就要往外走,感受到手中牵力又停下,回身弯腰拍了拍宁言的头,“言言,在家等我,哥哥很快会回来。”
宁怀辞直到天黑还没回,冬季天本就黑的早,又是这样的大雪天,不到五点天色其实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没有系统,没有哥哥,宁言觉得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有些太过安静,温暖炉火的吸引力都大大下降了。他搬来小板凳,就挨门口坐着,身子倚在门框上,看外面天地白茫茫一片雪色。
宁怀辞回来时就看到弟弟坐在门口等自己的样子,心口倏然一揪,不由加快脚步。
虽然没有点灯,但白茫茫的雪映照出清晰轮廓,宁怀辞甚至能看清弟弟脸上空茫惶然的表情那是害怕被抛下,却又不懂怎么去争取只能任凭命运安排的无力和惶恐。
宁怀辞只觉心脏揪痛,比一下午看到的那些更让他心口疼痛难忍。在他自己意识反应过来前,宁怀辞已经将坐门口的孩子一把搂进怀里,冰雕一般透体而入的冷意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然而却将身体贴得更紧。
“对不起,是哥哥回来晚了,哥哥不该把言言一个人留下。”嗓音透出嘶哑,宁怀辞闭了闭眼,怕过大的力道弄痛怀里的弟弟,只得将拳头握紧,绷紧身体的线条。
不知宁言就那样坐在门口多久,宁怀辞一抱住他便没有再放开,单手抱着人完成了点灯升火的操作。
将炉火烧到最旺,宁怀辞将弟弟抱在怀里烤火取暖,一边搓着他露在外面的手和脸蛋,触手的冰凉让他眉头紧皱,直到怀里的人重新冒招呼气才罢手。
“言言,对不起。”宁怀辞再次道歉,下巴抵在弟弟头顶,在恢复正常体温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宁言眨眨眼,不太懂男人一系列动作的用意,不过身体重新暖和起来他还是高兴点的。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大雪的冬天,之前还真是被冻得有点失去知觉。现在被人抱在怀里,感觉温暖而舒适,让他不太想动。
宁怀辞跟弟弟说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大雪压跨了包括牛棚在内的三间屋子,好在没出人命,但牛棚里的牛被冻死了。救出来的几个人也受了点伤,其中比较严重的一个腿被压断,需要送到外面去医治,村里人商量等明天天一亮就送到镇上的医院。不过,我看雪这么大,明天能不能停还是另外一回事。就算雪停了,连日大雪,通往镇上的路只有一条,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