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
姒幽正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盒子,里面趴着一只小小的蛊虫,只有米粒那么大,在天光下通体呈现出赤红色的光芒。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寒璧小声道:“娘娘,江七来了。”
姒幽将那盒子放下,抬起头来,江七从门外进来,仍旧是一身深色的劲装,分外利落,她朝姒幽拱了拱手:“见过王妃。”
姒幽问道:“那边怎么样了?”
江七顿了一下,答道:“别庄那边还没有动静。”
姒幽眉心微微蹙起,江七见了,道:“王妃若是想见那位眉姑娘,属下——”
姒幽摆了摆手,道:“不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持,道:“没必要见,她若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江七听罢,便只得应道:“是。”
不多时,赵羡从外面进来了,道:“阿幽,我们该去慈宁宫了。”
姒幽需要太后金针引蛊,他们近来入宫的次数十分频繁,而可喜的是,姒幽身上的怀梦蛊确实正在一点点被拔除。
上了马车之后,赵羡自然而然地抓过了姒幽的手,替她暖着,他已有多日未上朝了,姒幽观他神色,竟似乎半点都不担心,遂道:“父皇没宣你去么?”
赵羡正捏着她的手左看右看,听了这话,眉头轻挑,道:“宣我做什么?”
姒幽望着他:“你不必去上朝?”
不知为何,那幽黑的眸子看得赵羡心里微微一虚,轻咳一声,道:“暂时不必,淑妃之事还未了结。”
姒幽眉心蹙起,道:“父皇会撤你的职么?”
“这个不知道,”赵羡想了想,道:“不过淑妃之事确实该要有个了结了,这么拖着,不是事。”
他说着,把玩着姒幽的手指,笑道:“阿幽,咱们来赌一赌,是在年关前结了,还是在年关后?”
姒幽想了想,道:“年关前吧。”
她的声音分外笃定,赵羡有些讶异道:“这么肯定?”
姒幽道:“安王如今回来了,父皇势必要给他一个交代,无论如何都拖不到年后去。”
闻言,赵羡笑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
御书房。
靖光帝正在看折子,刘春满从殿外进来,轻手轻脚地行了礼,道:“皇上,寿王来了。”
靖光帝放下手中的朱笔,道:“让他进来。”
“是。”
刘春满退出去了,不多时,赵瑢踏入大殿,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参加父皇。”
“平身吧,”靖光帝摆了摆手,道:“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淑妃之事你查得如何了?”
闻言,赵瑢犹豫半晌,才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愚钝,实在是没有眉目……”
“嗯?”靖光帝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没有眉目?你这些日子都查了什么?”
赵瑢面上闪过几分愧色,道:“不瞒父皇,儿臣能力有限,于查案一事上并不精通,比不上晋王,但儿臣调查了这些时日以来,淑妃之死,与晋王并无太大的关系,恳请父皇下旨,还他一个清白。”
靖光帝显然十分意外这个回答,片刻后,他的眉头轻皱起来,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沿,慢慢地道:“可朕近些日子,听到了些奇怪的风声。”
他一双锐利的眼盯着下方的赵瑢,道:“有传闻说,晋王的王妃擅长蛊术,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赵瑢顿了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