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敀宗抬眸看了一眼天空中有些诡异的月色,下床,推开房往,踏着夜色,笔直往村后某隐秘山洞走了去。
他刚踏出院子,留在他这里的凌煜就紧跟着追了去。
两兄弟一前一后来到山洞,看着竖立在洞中的铁钉,凌敀宗嘴角挂了一抹诡异的笑。
“二哥,血咒被破了?”凌煜见铁钉上那对已然失去色彩的眼睛,眼里闪过惊骇。
老祖下在那只僵尸身上的咒术竟被破掉了...这...
凌敀宗收起嘴边诡异微笑,上前把铁钉从地上拔起来,并指往铁钉上的头颅一点,头颅应指燃烧,须臾间化成灰烬。
他扫了扫灰尘,语气淡淡,看不出情绪,道:“破咒只是早晚的事。”
凌煜:“二哥,现在怎么办?”
凌敀宗:“我们现在很被动,在老祖出关以前,隐匿行踪,别让他们摸着线索追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凌敀宗神情一严,带着几分训斥意味地道:“别搞小动作,如果不是你在海市胡乱作为,让古家发现了我们,又怎会引出这些不必要的事。”
凌煜:“那不是他们破了春阳山大阵吗?”
凌敀宗:“不过一个副阵,破了就破了,对主阵又没多大影响。可因你的动作,他们却顺着线索,找到了剩下的所有副阵...行了,这事你别在管,只等吩咐就行。你五哥受尸蛊反噬,情况很不好,我这些天已经练制出解尸蛊的药,你给他送过去。”
凌煜:“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
凌敀宗心里微叹,语气缓和了些:“还没到大战的时候,去吧,真有情况我会通知你。”说罢,把解药抛给凌煜:“回去睡觉,明天就把药给老五送过去。”
支开凌煜,凌敀宗眸子微眯,瞳底散着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东西。
他抬眸,看了看遥远月夜,转身,不紧不慢地回了村。
回到家,凌敀宗从老旧木柜拿出一块黑铁,然后又翻出一个带着某市医院字迹的血袋,打开血袋,把里面的血全部洒在黑铁上。
黑铁受血,闪过一缕诡谲光芒。
与此同时,黄河底下被铁索锁往的血红棺材似受某种气息引动,开始不安份的震动起来。
如果古初晴在这里,定能一眼认出血红棺材上的铁索,就是周口镇古墓里失踪的那根铁索。
水波一浪浪在棺材上冲刷,动静越闹越大,铁索下方的那具棺材似很不耐烦,一缕邪雾从棺材缝隙飘逸而出,慢慢透进了血红棺材中。
那邪雾似对棺材里的东西压制极大,刚参透进去,棺材就平息了震动。
黄河底下发生的事,悄无声息。然则水过留痕,看似隐秘的东西,却落进了有心人眼里。
一波急流冲刷而过,大半夜不睡觉,带着顶竹藤编织帽坐在黄河边一石头上抽旱烟的老者,在看见黄河水波不同寻常的流动后,含着烟杆,又猛得抽了两口。
老者在石头上坐了很久,最后吐了几口烟,抖抖烟杆,心事重重离开了原地。
麻烦了,黄河下的那东西,躁动得越来越厉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水。
一旦出水.....
老者眯眼,看来是得去会会那个到处打听他消息的人了,他即是到这里来找他,那必是经人指点而来,也许,让他把这消息转回去,集众人之力,说不定还有破解之法。
夜,深沉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