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鄩领着朱友贞给的六万大军一路护送张筠和贺德伦进了魏博,然后派两位副将各领精兵五百护送张筠和贺德伦分别去就藩。
之所以不亲自去,毕竟他名义上是去攻打成德的,只是“顺路”送两人一下。
他如果亲自去,万一魏博牙兵觉得他是来剿灭他们的,反而被逼反了就不好了。
只是刘鄩想的很好,他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年前,朱温女儿死时,朱温“顺路”去送葬,结果当天晚上整个魏州血流成河,成了死城。
所以刘鄩此举不但没能安抚魏博六州,反而让魏博六州,尤其是魏州的牙兵成了惊弓之鸟。
在刘鄩副将王彦章送贺德伦进魏博城当上魏博节度使的当晚,张彦和其他七个牙将带着城中牙兵,突然包围魏博节度使府。
一夜激战后,副将王彦章凭借着自己万夫不挡之勇,砸开魏博城门,成功逃脱,而新上任魏博节度使贺德伦,则成了张彦一众的俘虏。
魏博节度使府的阁楼上,贺德伦躲在床下瑟瑟发抖。
“嘭”门被一脚踢开,张彦领着七个牙将和一众银枪效节军牙兵进来。
“使君,您老一晚上在床底下睡的可香”张彦有到床前,弯腰看着床底。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贺德伦捂着头,在床下语无伦次的说。
“杀您”张彦嗤笑了一下,“您是魏博的节度使,是使君大人,给卑职几个胆,卑职也不敢冒犯您,您快出来吧”
贺德伦一听更往床底下缩,魏博牙兵杀自己顶头节度使都快成传统了,他才不信这帮人不敢杀他呢
张彦看着贺德伦不出来,顿时不耐烦,直接伸手,一把把他从床底下拽出来,丢在桌子上。
“啊”贺德伦顿时大叫。
“闭嘴”张彦不耐烦的呵斥。
贺德伦顿时不敢吱声,抖抖的在凳子上坐下。
张彦一脚踩在旁边椅子上,逼近贺德伦,“贺使君”
贺德伦缩了缩,小声说“这位将军。”
“贺使君别介意,小的们都是当兵的,都是粗人,无意间难免有些冒犯,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介意是吧”
贺德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介意不介意。”
“既然使君不介意,那咱们就该说说正事了,其实吧,咱们魏博六州也不是不讲理,大家只是在一起惯了,实在不想分开,您看您是不是写份奏章给皇帝陛下,说一下咱们魏博的难处。”张彦似笑非笑的看着贺德伦。
贺德伦顿时头皮发麻,这分镇可是皇帝亲口提出来的,他要是上奏章,哪怕这些乱党能饶过他,皇帝也饶不过他。
“这这贺某是武将出身,不擅长笔墨”贺德伦磕磕巴巴的说。
“不擅长笔墨,”张彦挑眉,“那好啊,那就请使君手下的文官来,使君大人只要签个名就行。来人,把人带上来”
一个牙兵出去,过了一会,拖着一个人回来。
贺德伦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来人正是他的观察判官,也是他的笔杆子,王正言。
张彦直接提起王正言,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人拿来纸笔,对他说“你以你家主公的名义,给皇帝陛下写一份奏章,告诉他魏博六州不能分镇,记得,语气强硬点,一定要让皇帝陛下看到咱魏博六州的诚意。”
“不能写”贺德伦一听,肝胆俱裂,忙出声阻止。
“啪”张彦突然抽出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