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杀人案,手法基本一致,”年轻的队长播放了两张凶案现场的对比图,说道,“我们不排除,这次的凶手有致敬武羊杀人案的嫌疑。”
又是武羊。
这个地方离郑余余所在的九江市只有四个多小时火车的路程。是一个省内的临近城市。郑余余坐下听组长讲话,意识到,好像这么近的两个地方,他竟然已经两年没有听过这个地名了。
队长说:“余余,你来。”
郑余余站起身来,走到ppt跟前:“我们看到,六个男人的尸骨上都没有任何的伤痕,其中四人存在甲状软骨骨折,一人舌骨骨折,还有一人甲状软骨、舌骨与环状软骨同时骨折,初步判定全部是扼死。”
这件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全部为男性,死状完全一致,尸体死亡时间推算到了六年前,当时全市兴修柏油路,整个市里的地面都被陆续刨开,尸体被推测是在那个时候埋进了柏油路下。
隔着厚厚的柏油路,一直长眠在市民和车马的脚下,一直到六年后九江市准备修建地铁,拦起高高的绿色护栏,施工队中的刨土机掘下去,把尸体带到了日光下。久远的作案时间、嘈杂的环境、复杂的社会背景都导致这场案件不会容易破获。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社会舆论的涉入,才是悬在人心头的那把水果刀。
郑余余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一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没有动。
队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笑了,迎了上去:“关队。”
被叫做关队的男人站在那里看了有一会儿了。他头发很乱,很久没有打理,已经长到了耳边,胡子拉碴,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里头是一件白色坎肩,旧到微微发黄,虽然如此,却因为身材偏高,肩膀宽阔,面目硬朗,看着仍旧不显颓废,他赶了一场路,精神状态还好,人却很累。
“刘队。”关铭握手道,手掌干燥有力。
队长将他迎过来,介绍道:“武羊分局的关铭队长,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的破获人之一,是上头调过来协助我们的。我们的救星啊!”
所有人站起身来说欢迎。关铭不客气地一迈腿坐在桌上,侧过身说道:“大家坐吧坐吧,都辛苦了。”
他简短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一副不想占用公共时间的样子,看向了郑余余:“刚说到哪了?你们继续。”
关铭身上有一种很吊儿郎当的气质,这与他身上的那身警/服极为不搭,他平时也很少穿,穿上的感觉像个土匪。
“最近的发现的那具,尸检出来了?”队长问。
郑余余低头翻自己的文件夹:“还没,应该是下午出。”
他的余光扫到关铭正在翻案件记录,然后继续说道:“六位犯罪嫌疑人身高均175厘米上下,正在积极确认身份,寻找死者家属。”
关铭自言自语般随口说:“连环杀人,用扼死,不太多见啊。”
机械性窒息导致的死亡分成了六种类型,其中比较容易被混淆的分别是:扼死和勒死。扼死指用单手或双手扼住受害者的脖颈导致的死亡,取决于扼住的位置,会导致不同位置的骨折,而勒死是指用绳索或其他东西勒住受害者脖颈导致的死亡,通常不会造成骨折。
刘洁问:“既然不想见血,为什么不用勒死的?”
“受害者出于无论如何无法反抗的状态,”关铭可有可无地说,“勒死会很方便。”
刘洁说:“你是说,下药了?”
关铭:“可能吧,没准。”
郑余余看着他,又是那种若有似无的态度,致使他冒火的感觉又上来了,从嗓子眼直冲入天灵盖,再被舌尖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