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愣了愣,然后说:“随意。”
郑余余和刘洁在教室后头找了个空座,有一搭无一搭地听课,已经快放暑假,临近期末,课的深度也不是他们这些门外汉能听懂的,郑余余脑袋放空,在想自己的事。
俩人守在教室后头,穿着便服,看着像是俩社会分子,前边坐了一个男生开着电脑,看着聚精会神的样子,其实一直在打游戏,郑余余坐在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间那人进入副本,等待加载的过程中,屏幕黑了下来,正好映出了郑余余往过看的脸,俩人视线在屏幕上一对,郑余余尴尬无比。
王洪是个风趣的老师,时常能让教室寥寥地笑,现在已经不时兴师道尊严了,大学老师也要紧跟时代的潮流,想着法把知识合着幽默的段子送进学生的脑袋,教案也写得仿佛广告文案。
郑余余转着笔,把晚上要给关铭汇报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名字划掉了一个又一个,只剩下三个,其中的一个人名的拥有者正在讲台上。
关铭提前指点他,背着卢队,当然也背着众人,让他注意一下这里头有没有人工作台、家里格外干净的。关铭不做盲目揣测,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支撑,所以只告诉了郑余余。
此时,他对下午要跟关铭汇报这件事兴趣也寥寥。
下课后,王洪拔出u盘,交给了刚才那个打游戏的男生,原来是个助教,怨不得一点课没听,郑余余连个招呼也没好意思打。
王洪收拾了下东西,对郑余余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然后跟着郑余余他们回了队里。
王洪受聘参与东城路线路规划的顾问,实际上对整个线路的布局和设计提了不少思路,且大部分实施了。
郑余余走前看了眼板书,说道:“您这笔记真是漂亮。”
王洪笑了两声说还行。
王洪看着很从容,车上还和俩人聊了聊,问了问年纪。
到了之后郑余余打开笔记,礼貌地问了两个问题。
“各个部门要相互协调,”王洪说,“上传下达,我也是按要求办事。”
刘洁问道:“这个设计,除了你自己,还有透露过给什么人吗?”
王洪说:“没有,这种事情一般不让泄密,也有保密合同。”
“复批下来之后,一直到施工这段时间,你在哪?”刘洁问。
“就在九江,”王洪说,“主要是在九江,但是我们学校在邻省有分院,我们这些老师一般是两个地儿来回倒,也有出省的时候。我们这个工作性质,离不开九江的。”
刘洁说:“你觉得有泄露的可能性吗?”
“这很难说,”王洪如实道,“我保证我没有泄露,但是不能保证别人也这样,其实我很注意保密这一点,但是很多人是不以为然的,觉得这无所谓。”
“但是,”王洪又说,“我建议你们去看一眼当时的公路全套cad图纸,你们就明白了,这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郑余余想了想,说:“你们这边的学生能看懂吗?”
“这么说吧,”王洪笑了,说道,“你让一个学哲学的人给你讲黑格尔,他是肯定是懂一些的,但是一个本科生,肯定不能马上说明白,你给他时间,让他回去准备一星期,就能讲很好,就是这么回事儿。”
郑余余懂了,然后说:“那一个零基础的人,想完全看懂需要学多久?”
“不需要多久,”王洪说,“有人自学考建造师证书,看天分,不是天书,想学东西就能学会。现在慕课这么发达,不需要到学校也能学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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