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中,一小少年正呆立着。他视线直直望向远方,此时已是日暮。
“去年这时那山顶的雪还没化,怎么今年就热成这样了”他抹了把汗,嘴里还一个劲念叨:
热也就罢了,来的人还多。
不,准确来说是修士。
少年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跑到门口一看。
——又是修士。
“劳小善人来一壶冰茶。”
开口的是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这一开口,茶棚中人望来,见他竟带着几分好奇。要知道,此子穿的是绣有白雀的黛蓝道袍。自古官有文武之分,草花鸟为文,山木兽为武,修士亦是如此。少年得白雀道袍者,那都是少年中的佼佼者。
“师父。”白雀道袍的少年转身,紧接着就见一戴黑色大尖帽的女子入内。
霎时,众人有些失神了。
即便她将那宽大的帽沿压很低,只露出白皙的下颌与微扬的红唇,但古怪的黑裙下婀娜的身段是掩饰不住的。她就这样站在,神秘又妩媚,让人挪不开眼。
自然,众人所在意的并非她那古怪的装束,而是——
丰腴的胸脯与盈盈一握的细腰。
泡茶少年就呆呆望着,表情傻傻愣愣,直到妇人提醒,他才回神,嘴里“哈哈”干笑几声返身去泡茶。
“咳!”有人干咳一声。
众人回过神,一帮同行者又开始说天说地。
忽然,有一褐袍修士道:“说起来,这段日子大家似乎都在说姬道友?”
另一人有些懵了,问::“姬?你说姬千弦?”
有人插话:“可不是么?除了这位还能是谁?”
闻言,角落的黑袍女子手顿了顿。
有些懵的那修士脱口道:“道友想说姬千弦佗柯灭邪宗一事?”
褐袍修士点点头,道:“是了,听说佗柯宗几百名邪修全死了。”
“这些是人都知道。”
插话那人嗤笑出声,一脸看透道:“但有些事就不知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觉间凑近,都想听他接着说下去。
褐袍修士心下好奇,不禁问:“道友知这其中详情?”
那修士飘飘然,清了清嗓子才道:“那邪宗的宗主与长老还有亲传弟子被姬千弦废了内丹砍下头。这也就罢了,听说连本体魂魄都被掐灭了!”
末了,他又补了句:“我估摸着她是怕这帮邪道魂魄飞走夺舍害人。”
“好啊!这邪宗作恶多端,连孩童都不放过,早该有今日的下场!”
“就是!就是!”
“大若宫都没这邪宗嚣张,姬千弦一入世就灭了这帮祸害,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听这人说完,一帮人纷纷附和,就连端茶的少年也忍不住叫好。
但那褐袍修士却眉头一皱,十分冷静道:“可是,这手段未免残忍了些。此事不该交由朝廷思明鉴处置吗?”
众人戛然止声,认真思考了起来。
不错,未得令或许可必须将交由思明鉴处置,而且姬千弦此举不仅破了大安的律令,手段也过于残忍。再转念一想,几百人啊!凭她一人就灭了几百人的邪宗。
“如此说来,这姬千弦的修为得多高啊!”有一修士憋了许久,忍不住感叹了声。
有人想了想,道:“据说那邪教宗主已到元婴期后期。”
一帮